“唉, 你還是這脾氣,要我說,你也何必呢?”呂朔歎了口氣, 撓撓頭到床邊坐下,“算了,你說的也對,護士那邊女孩子多,我身為男人, 要有擔當一些,幻覺有什麼好怕的?我也不去了。”
蕭斯宇望著他們兩人笑了起來, 也回到自己床上躺下,用行動向兩位摯友表示, 他們是一起的——無論怎樣, 他都會支持他們。
這一晚,離開病房去找護士參與者的胡利、十三、蘇尋蘭都沒有再回來過。
而次日清晨, 當屬於白晝的第一縷明光照進病房時,病患參與者們的幻覺也都消失了。
“啊,躺了一晚上,骨頭都躺鬆了。”柳不花掀開被子跳下床,走到床邊扒著窗戶問, “怎麼還是個陰天?我想曬太陽啊, 不然我的花瓣要蔫。”
和他同一間病房的蕭斯宇聞聲也從床上起來, 他一晚上都沒能睡著, 今天精神狀態也不太好,瞧見柳不花很有精神的樣子就好奇道:“柳先生,你昨晚睡著了嗎?”
柳不花昨晚可是一入夜就躺下了,整晚都沒有睜開眼睛過, 肯定得是睡著了才能如此。
但柳不花卻說:“沒啊,你們吵架聲音那麼大,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吵醒吧?”
昨晚和胡利吵架了的呂朔聽見柳不花的話,就跟他道歉:“不好意思了啊,柳先生,打擾你休息了。”
“沒事的,反正吵不吵我都睡不著。”柳不花擺手表示無所謂,“是完全沒睡意的那種。”
“對。”陳雲也讚同柳不花的話,“真的沒有一點睡意,好像我們根本無法入睡一樣。”
昨晚她看破一切決定不去找護士以後,她的心就靜下來了,能完全無視周圍的一切聲音和氣味,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辦法睡著,仿佛喪失了睡眠能力似的,無論身體如何疲憊,神誌都極度清醒。
“你們都沒睡著嗎?”在輪椅上坐了一夜的謝印雪睜開雙目,望向同病房三號床上的男人說,“我倒是覺得卞先生昨晚睡著了。”
被他點名的卞宇宸無法再繼續裝睡,也起身說道:“其實我昨晚也沒睡著,我就是遵守《住院病患守則》的內容,獨自入睡不與室友交談而已。”
句句在理,無從尋錯。
謝印雪輕輕笑了下,推著輪椅往病房外走,“走吧,我們都是病患,今天也要去找心理醫生看病呢。”
穆玉姬從床底下鑽出來,走在謝印雪身後握住輪椅推手道:“謝先生,我推你吧。”
呂朔驚愕道:“你在謝先生床底下躲了一夜嗎?”
“是的。”穆玉姬點頭道,“我很感謝謝先生沒有將我藏身的地方說出。”
“你真會挑地方藏。”呂朔很很佩服她,“這誰能猜得到啊?”
就算猜到了,也估計逮不著穆玉姬。
謝印雪什麼人?
穆玉姬就藏在他床底下他能不知道嗎?此事必然是經他默許的,謝印雪既有意幫著穆玉姬藏身,就不會讓其他人有機會將穆玉姬揪出。
穆玉姬不敢攬功,剛想說是謝印雪讓她藏的,而且昨晚其實卞宇宸也看到她和鄭書,但同樣沒揭穿他倆。
卞宇宸卻像是有所感似的忽然開口,阻攔她並轉移話題道:“其他病患參與者呢?他們好像一整夜都沒回來吧?”
“不知道。”蕭斯宇說,“但如果沒死,他們會在醫生辦公室出現。”
事實也的確如此。
謝印雪、陳雲他們這些人走到醫生辦公室後不久,十三、蘇尋蘭和胡利也都來了,除穆玉姬以外的其他護士參與者也姍姍來遲。
其中,隻有鄭書一個人眼底青黑,好像受過什麼巨大的折磨一般,林月臉色也不好好看,但也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