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也是個有眼色的,見到情況不對,錢也不討了,拿著破碗灰溜溜的走了,剩下薑芷蘿望著薑太太,笑得一臉尷尬。
“幹娘,好巧啊!你也來這家店喝咖啡啊?這家店的咖啡真的很好喝,就是離藥房遠了點”
薑太太自然不會傻到認為一切都是巧合,不過她拿不出來證據,隻好順著薑芷蘿的話說:“這裏的咖啡的確不錯,不過莊小姐在工作時間出來喝咖啡,似乎有些不妥吧?”
“呃是有點不妥,下次不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幹娘再見!”
薑芷蘿略一點頭,轉身向前走去。
“站住。”
薑芷蘿心裏一咯噔,忙又轉過身來,故作鎮定的說:“幹娘還有什麼事嗎?”
“既然都來了,不如喝杯咖啡再走吧!”薑太太皮笑肉不笑的說:“我請你。”
“不勞幹娘破費了,我等工作結束了再來。”
“薑芷蘿!”
薑太太從身後叫住了她,喊的卻不是莊小姐,也不是莊曉蝶,而是薑芷蘿的名字。
她踩著高跟皮鞋走到薑芷蘿麵前,陰狠的目光中帶了威脅:“現在不是在薑公館,你也沒有必要在我麵前裝什麼,我警告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手段,否則——”
“否則什麼?”
薑芷蘿溫和的表情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冰似雪的冷漠:“姨娘難不成想殺了我?哦不,應該說是,再除掉我一次!不過也請姨娘記住了,我已經不是當初的薑芷蘿,更不會再犯和以前一樣愚蠢的錯誤!”
姨娘姨娘
這個稱呼就像是一根刺,陷在了薑太太的心頭肉上。
十年,將近十年的時間,她真的有想過把薑芷蘿當做親生女兒看待,可是每次見到她,她都會喚她姨娘,仿佛時時刻刻提醒她,她姨太太的身份,哪怕昔日的薑太太早已經化作一抔黃土,她還是無法取而代之。
薑太太咬牙冷笑:“嗬,想和我鬥?你母親活著的時候,都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她死了,就憑你也想鬥得過我?簡直癡心妄想!”
“是麼?”
薑芷蘿抬手,把頰邊的一縷青絲掖到耳朵後麵,目光幽幽的望著麵容狠厲的薑太太。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她轉過身,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前,像極了不屈的鬥士。
直到拐過街道,直到確認薑太太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薑芷蘿才背靠牆壁,緩緩地滑了下來,眼淚毫無預兆的湧出眼眶。
“媽,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自從回到薑公館,她雖然時時處處和薑太太還有薑芷希作對,但是平心而論,她還是沒有直麵薑太太的勇氣。
大約是兒時留下的陰影,總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怕,就像書裏看到的那種“笑裏藏刀”的人,所以她本能的畏懼薑太太
可是今天,她站在薑太太麵前,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她,她不怕她!
薑芷蘿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微笑著告訴自己:“母親說過,就算隻有一個人,也要孤獨的堅強,芷蘿,不要怕!母親一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守護著你!”
回到藥房的時候已是中午,姓張的小夥計剛打算出去買兩個饅頭,回來就著鹹菜吃,就瞧見薑芷蘿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