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冬日極冷,夜裏寒風呼嘯,刮動院子裏的枯樹,胡亂搖擺的枝椏映在格子窗上,像是揮舞著利爪的鬼魅。
薑芷蘿翻來覆去沒有睡著。
確切的說,她不能睡著,因為害怕這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薑芷蘿起身梳洗了一下,特意沒有塗抹太多的脂粉,好讓旁人看出來她喪母之痛的憔悴。
早飯是和岩田臧一起吃的,吃的是傳統的青州早點。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薑芷蘿道。
岩田臧挑眉看著她,“又要出去?最近不怕死了?”
薑芷蘿裝作聽不懂他話裏的冷嘲熱諷,淡淡的說:“我們華夏人講求入土為安,我要去東郊選一塊好點的墓地,把我母親葬了!”
岩田臧昨天喝了點酒,並不能確切記得發生了什麼,如今經薑芷蘿這麼一提醒,頓時想起來了。
他眯眼瞧著薑芷蘿。
她今天倒難得沒有穿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一身素白的裙衫,卷發也綰成了高髻,斜斜的簪了一朵白花。
青絲雪肌,翦水瞳眸,今日的薑芷希竟別樣的惹人憐愛。
岩田臧眸色一沉,起身邁過矮榻,極突然的把薑芷蘿壓在了地上,大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裏。
薑芷蘿心下大駭,臉色倏然蒼白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她奮力的掙紮在岩田臧看來,更像是欲拒還迎,也更加劇了他一逞獸欲的決心。
他一邊撕扯薑芷蘿的裙衫,一邊喘著氣說:“希子,你這副模樣簡直漂亮極了,我真是忍不住想要你!”
“岩田臧,你混蛋!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薑芷蘿啞著聲音喊道。
岩田臧動作微頓,麵上隱有薄怒。
“你別一副死了娘的模樣好不好?”
“本來就是死了娘,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模樣?”薑芷蘿瞪視著他問。
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門外閃身跑了進來,竟是昨晚給薑芷蘿送飯的少女。
她隻微怔了片刻,便笑著說:“岩田君,這飯廳可不是辦事的地方,讓你手底下的人瞧見,可是要鬧笑話的!”
岩田臧表情仍有不悅,皺起的眉頭卻鬆緩了些。
“我這麼說,真的不是嫉妒希子小姐——咱們青州有個老風俗,這有孝在身的女子不能碰,不吉利的!”少女道。
“什麼吉利不吉利的?我才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之說!”
話雖這麼說,岩田臧卻放開了薑芷蘿,起身朝少女走去。
“岩田君”
少女露出害怕的模樣,緩緩後退到角落,用一雙怯怯的眼睛望著岩田臧,像極了一隻溫順的小白兔。
岩田臧咧嘴一笑,攔腰把嬌小的少女抱了起來。
少女一聲驚呼,牢牢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岩田臧看都不看薑芷蘿一眼,徑自抱著少女,向自己房間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遠去,薑芷蘿才嚐嚐的舒了一口氣,起身整理好被岩田臧扯亂的衣服,對前來收拾的仆傭說:“備車,我要出門!”
雖說進出株式商會都不太容易,但是出去的檢查到底要鬆懈許多,加上昨天的事情,薑芷蘿輕而易舉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