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少傑說到底還是一個孩子。
打從上次應衍硬把槍塞到他手裏,並握著他的手,開槍射殺了一隻小鳥以後,薑少傑就真是怕了應衍。
他不僅再沒有隨隨便便說要殺誰的話,每每見到應衍還不忘繞開了走。
聽周媽說,薑少傑原本還打算在應園住上十天半個月的,結果薑芷蘿極力挽留,他也隻住了兩三天,就借故想念駱家的雙胞胎,朝著鬧著讓田管家把他接回了薑公館。
站在應園大門前,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
薑少傑趴在後車窗前,興奮的向薑芷蘿擺著手,好似終於跳出了火坑一樣。
然而接觸到應衍意味深長的目光,薑少傑硬生生打了一個激靈,急忙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隻留給薑芷蘿一個圓圓的後腦勺。
薑芷蘿回頭瞧應衍。
應衍摩挲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說:“我好像嚇到這位小舅子了!”
薑芷蘿輕笑,凝視他棱角分明的俊臉,道:“不是好像,你是真的嚇到他了,他以後恐怕說什麼,都不會再來應園住了!”
“男子漢大丈夫,膽子這樣小可還行?”應衍凝眉道。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呀?”
應衍一把攬上她的纖腰,讓薑芷蘿貼近自己的胸膛,眉眼含笑問道:“像我?我怎麼了?”
“你天不怕地不怕啊!”薑芷蘿笑道。
應衍搖了搖頭,“這話說的不對,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有一樣怕的。”
“是什麼?”
“怕失去你啊!”
薑芷蘿一怔,倏然紅了臉龐,粉拳捶打他堅實的胸膛:“總是這樣沒個正形,人家同你講正事呢!”
應衍握住她的手,一臉鄭重的說:“我講的就是正經事啊!”
明知道他慣常這樣油嘴滑舌,可薑芷蘿還是聽進耳朵裏,甜在了心坎上,抿唇淺笑不停。
“芷蘿?”應衍喚她。
“嗯?”
薑芷蘿揚起頭,瞧見他表情嚴肅,還以為出了什麼緊要的事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她問。
“我今天早上見到星堂,他向我說起了你的傷,他說”
應衍說到一半忽然不說了,眉頭緊皺,臉上浮現出為難和痛苦的表情。
薑芷蘿的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
“我的傷怎麼了?”
應衍凝視她澄淨的眸子,一臉的欲言又止。
薑芷蘿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她的傷有了什麼變故嗎?
她分明感覺到傷口已經愈合了,就算偶爾有大的動作,也不會覺得疼痛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傷已經痊愈了。
薑芷蘿緊緊抓著應衍的手臂,清麗的小臉上表情急切:“你快說呀!我的傷到底怎麼了?我是不是”
是不是還有生命危險?是不是要死了?
眼看著薑芷蘿就要哭出來,應衍突然展開了大大的笑臉,抱緊她說:“星堂說你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我終於可以討回等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了!”
“你!”
乍一明白不過是虛驚一場,薑芷蘿真是又怒又氣,瞪圓了眼睛望著應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