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默山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了應衍、薑芷蘿、沈星堂還有莊曉蝶四個人。
應衍立在薑芷蘿身旁,呈現出一種母獸護犢的狀態。
他看莊曉蝶的眼神,是她所不熟悉的戒備和疏離。
莊曉蝶知道,自己終究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可是她不明白。
這個計劃分明天衣無縫,怎麼結果卻這樣出乎意料呢?
她扶著沙發背,渾身的力氣像是在瞬間卸了下去,喃喃道:“不,不該是這樣的,到底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疏漏?”
莊曉蝶抬眼看向薑芷蘿,緊皺的眉頭充滿不解。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不可能會知曉我的計劃,可是為什麼你明明喝下了那碗藥,為什麼你會沒事呢?”
藥房的大夫分明向她保證,說這種滑胎藥隻要喝下去一碗,孩子鐵定保不住。
“藥是假的?那個大夫騙了我?”莊曉蝶恨聲道。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了。
“藥不是假的,我也確實喝下了那個下人送來的藥,隻不過那個下人送來的藥,並不是你親手抓來的滑胎藥!”薑芷蘿道。
莊曉蝶仍舊不解,滑胎藥是她親手抓來的,也是她盯著下人熬好倒進白瓷碗裏的,怎麼就會不是同一副呢?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覺察到她臉龐上深深的疑惑,薑芷蘿把目光轉向沈星堂。
莊曉蝶剛剛說過的話,似乎給了沈星堂極大的打擊。
他低垂著頭,略長的頭發遮住了他俊秀的麵龐,讓人看不分明此刻他的眼神,以及臉上的表情。
“星堂,你來告訴她吧!”薑芷蘿道。
莊曉蝶驀然轉頭看向沈星堂,目光裏透出了憤恨和責備:“是你!是你!是你!”
她一連說了三聲“是你”,腦海裏倏然劃過一個畫麵。
那天,莊曉蝶在慶源齋裏間偷聽到了薛麗娜和薑芷蘿的談話,知道薑芷蘿懷了應衍的孩子,而且還在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
於是一個大膽的計劃便在她腦海裏形成。
她想要利用這個孩子栽贓薑芷蘿,讓應衍認為薑芷蘿和邢默山有染,從而使應衍相信,這個孩子是邢默山的骨肉。
應衍素來冷酷霸道,絕不容許有人染指自己的東西,尤其是他的女人。
邢默山是他最器重的屬下,也是他最好的兄弟。
如果應衍發現,自己最好的兄弟和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暗度陳倉,一定會大發雷霆。
屆時,邢默山活不成,薑芷蘿也必然逃不掉。
這樣一來,莊曉蝶既除掉了自己的情敵,又除掉了一向同她不和的邢默山,一箭雙雕!
思及此,她便跑去藥鋪裏買了滑胎的中藥,因為她不止一次瞧見,邢默山將熬好的中藥送去給薑芷蘿。
莊曉蝶原來還疑惑,感冒發燒而已,西藥輕輕鬆鬆便能治好,為什麼邢默山要這樣大費周章的熬煎中藥,而且還親自送去給薑芷蘿呢?
現在她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治風寒發熱的中藥,而是安胎保胎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