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落晚晚便領著落宇軒回了寒公館。

幾個菲傭手腳麻利,將別館的東西都給搬到了正館。

穗蓉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我早就讓你們搬到正館這邊來住,大家在一起多熱鬧啊,住在別館雖然名義上也在寒公館裏,可到底還隔著一段距離,吃個飯都得單獨去喊,太不方便了!”

落晚晚擠出了一抹笑容,“穗蓉夫人說得是。”

“不對啊,”穗蓉夫人又發現了端倪,“怎麼搬來的東西都是你們的,長書的一件都沒有搬過來,長書不搬到正館來嗎?”

話音剛落,落宇軒便板著臉道,“如果長書舅舅要過來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隻能住樓下的客房,媽咪和爹地住樓上,要涇渭分明。”

“我就住在別館吧,”玄關處,傳來了寒長書溫柔的聲音,“正好我最近有個科研項目,我一個人住著比較清淨,有助於我的研究。”

聽見寒長書的聲音,落晚晚的神經驟然繃緊。

相較於早上的忐忑和緊張,她此刻對於寒長書,還多了滿滿的提防!

宛如受驚之鳥,落晚晚始終和寒長書保持著安全距離。

他進,她就退。

他往前一步,落晚晚就往後兩步。

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寒長書的眼中,讓他的心髒都跟著有些窒痛起來。

他做的事情,晚晚終於還是發現了是嗎?

“晚晚,花園裏的玫瑰開得很好,我帶你去摘幾支吧。”寒長書聲音沙啞的開口。

到底穗蓉夫人在場,落晚晚也不好鬧得太僵,隻得答應了。

走到了花園裏,寒長書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術刀來,幹脆利落的,紮穿了自己的手掌!

“你在幹什麼!”落晚晚頓時大驚,“你是醫生,手對你很重要,你怎麼能用手術刀紮穿你的手?”

寒長書疼得眼前陣陣發黑,卻還勉強的勾起一抹笑容,自嘲的開口,“這是我應得的,是我用這隻手給你下藥的,對不起,晚晚,昨晚我真的鬼迷心竅了。”

寒長書承認得很幹脆,揚起滿是血絲的雙眼,“我看到了你在宴會上和我大哥跳舞的照片,我很怕,怕你會離我而去,所以我才糊塗的想要用這樣下賤的方法留住你。”

聞言,落晚晚沉默了。

她有很多話想要質問寒長書,可他主動說出了這一切,那些話便梗在了喉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奢求你現在就原諒我,隻要你還願意留在寒公館,我就心滿意足了,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反省,也希望你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寒長書說道。

落晚晚緘默半晌,這才緩緩道,“長書,這件事情我實在是很難接受,能不能給你機會,我也需要考慮,在我考慮的這段時間裏,我會帶著知言他們和我媽媽住在正館,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好。”寒長書趕忙激動的點頭。

“你趕緊去醫院吧,否則手上的傷要是傷到神經,以後你就再也不能做手術了。”落晚晚催促道。

寒長書答應著,轉身去了車庫,讓傭人送自己去醫院。

靠在車窗上,手掌的疼讓他陣陣暈眩,但從心底攀升的喜悅卻足夠壓倒這一切。

他留住晚晚了,真好!

即便是再也拿不了手術刀又如何?

隻要他能讓晚晚回心轉意,再給他一次機會,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