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今晚有心事？”
“傾城，你說說，我最好的兒子結婚我就不能說多些話嗎？”
“應該的！”
“傾城，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陪爸爸喝酒嗎？”顏唯一總在人前一副妻奴姿態，讓人誤會他為她顧傾城是從。
“……”顧傾城話不重複就笑望他一眼不出聲。
顧傾城見平常姿態非常穩重的顏父忽然有些任性地提出來喝酒，這是心事和情感重負之下的展現。家族企業的傳承重擔在他一人身上，開發的專業領域科技業尚在上市初期的運作當中，百貨業成了政府最大的稅收產業其實年營業額並不可觀，那都還在可凡那個毛頭孩子手裏苦撐著呢。這些情況顧傾城隻要往深處想都能夠想到的，創業容易守業更難。
顏唯一親自走到門口按下牆壁上的服務鈴，兩分鍾後推門進來一個中文好的包頭巾印尼妹。
“老爺請問是要宵夜還是隻要酒和菜？廚房還有廚子沒有下班呢！”
“給老爺準備鹽炬白蝦，給少奶奶準備烤牛肉片包蔥絲外加烤孔雀蛤蜊。”顏唯一吩咐傭人，他還給顧傾城在長輩麵前叫了裹大蔥絲的烤牛肉。
這人是想讓她說話時候滿口蔥味嗎？真是的！
“麻煩你，那個牛肉不要蔥絲的！”顧傾城友好地笑著對傭人說。
“大少爺，二少爺剛才看見我時候對我說他準備了一份見麵禮要送給大少奶奶的，那我等一下過來時候幫你帶過來嗎？”
“這個可凡，他是這麼急著要見我們呢！就明天中午我再親自過去拿吧！”
用人點頭應允輕聲推門出去了，留下一串高跟涼拖鞋發出的鞋跟拍打地麵的聲音，南亞人似乎四季都是穿涼鞋的。
原木長桌上，清酒白瓷酒壺配小巧的酒盞和整個客廳裏實木家具的氛圍很融洽，顏父親自起身為兒子和媳婦斟了七分滿的酒。
“爸爸，我和傾城祝你每天都順心，來！傾城，你敬爸爸一杯！”顏唯一慫恿顧傾城，瞬間變作夫為妻綱的模範。
“顏伯伯，祝您未來一切順心如意！”顧傾城腰背挺直，雙手舉杯自然地越過了頭頂，她這是有意學戲裏的作派。
“威廉，你看這傾城這是還存在執拗呢？怎麼還這樣叫我呢？”顏父感到這女孩認真的似乎有些過分了，不過他對她敬酒的姿態很欣賞。
顧傾城款款放下酒盞又甜甜地喊了聲：“爸爸！”
“孩子，這都不是壞事也都沒有必要在乎，未來路是你們彼此相互提攜和體恤的。基本上你原生家庭不應該幹涉和參與你過多的人生路，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就對我說，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當父母的最親密的時光就是陪伴你成長的那前期階段的二十年。”一個自小缺乏正常家庭關心愛護的女孩這心思也未免比正常家裏出來的要敏感些，顏父又為他們這對年輕人斟了酒。
“那您很小就離開父母了嗎？離開之後他們和你的感情還會如初次誕生你那一刻的親密嗎？”顧傾城隱約知道顏父小時候也是離家比較早的孩子，父母指派一個中年忠實的女傭人陪他過來華北市念書。
顏父酷似顏唯一的細長眼鄭重看她一眼：“是啊！我父母在我出生的那年就每天都超負荷忙碌紡織廠的事，我媽媽懷有身孕也堅持到廠裏檢修機器協助我父親監督生產線。所以我和祖父母的感情彼此很依賴，我和我二堂哥是所有孫輩裏麵最招祖父母喜歡的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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