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要向醫院討個公道,醫院的婦檢有問題,明明就是男的為什麼說生下來就變成女的了?”劉母完全不顧及她的老臉了。
矜持守規矩的社會當中,這麼平地一聲雷的吵罵聲嚇得很多來醫院看病的人紛紛側目,醫護人員溫柔成習慣了根本就不知所措。
一位五十多歲的醫院女誌工心中醞釀了片刻諂笑著先坐到劉母身邊:“您先別生氣!時代不同了女生也很好啊,您看您身邊這位女生多漂亮啊!如果說一個人想生男生就生男生想生女生就生女生,那這世界可就不是那麼地和諧了。您想啊,這檢驗儀器就還是冰冷的機器始終不能和人比嘛!我們醫院用的超音波還是2D的比不上大醫院的更先進的設備,但我們相信自己就好呀!這樣好嗎?我作主送三日份的月子餐給您的媳婦用好不好?”
得理不饒人的劉賴錦緞噘嘴臉不變:“月子餐先拿來再說,反正之前說是男生就讓我空歡喜了十個月,這個被欺騙的罪過我要向誰討?”
這時候從門診後麵的辦公室走出來一位女婦產科醫師很斯文而有耐心地說:“這位阿姨,就您剛才說的被我們醫院誤說的超音波檢驗單全部都調出來了,結果中的這一頁麵中就有顯示性別啊!您看看。”
顧傾城覺得這事情也很蹊蹺就湊了過去,電腦打出來的檢驗單是去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的,當時王素容的胚胎顯示周數為十三周而性別是girl(女)。
路過看病的人們掩住嘴笑這老太婆腦筋不好使,但也隻能笑。
“那是誰告訴我是男的啊?天公伯啊!為什麼啊,我劉賴錦緞常常去廟裏進香祈禱注生娘娘和觀音菩薩的怎麼就被騙了呢?騙我老太婆的人不是好人!”
“我們先去看看生下來的孩子好不好?走!我們先搭電梯上樓吧!”顧傾城扶著情緒激動到悲憤不已的劉母。
劉母一說上樓去看新生兒她就牙齒咬得格格響動:“好呀!我倒要看看我那媳婦兒給我什麼交代。”
醫院產房內,門一推就開。王素容還呼呼地睡著,嬰兒一定是還在樓下集中的嬰兒房內呢。劉凱疲憊地躺著一睜眼就看見親娘滿臉的不爽快,笑著望一眼顧傾城先說:“傾城,你媽太累了我讓她安心地睡一會兒,你妹妹的名字你幫著給取一個吧!”
“這個等我媽醒來再說吧!”顧傾城可沒有想過要為王素容和劉凱的女兒取名字,要娶也輪不到她。
從外麵水房洗東西的保姆也是紋了粗黑眼線的六十歲歐巴桑,顧傾城一抬眼就碰上了一雙同樣不見眼白但格外貪婪的目光,那保姆一見劉母就仿佛看到了克星般地手腳瞬間變得恭敬了些。
“阿姊啊,你這媳婦的皮膚可真是白啊!你都不知道您那小孫女長得可真是好看的很啊,來!您請吃水果。”島嶼的保姆是個緊俏的行業,這麼老的女人一聽王素容的口音是來自對岸的大陸口音她的優越感就來了,她要尊重的是和她說一樣閩南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