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美如一看見這個昔日婆婆就莫名的膽怯,又不敢躲,她也知道這是要表明立場的時候。可她不敢貿然開口,就把目光一直看向顏武穆和顏唯一,還是走過去輕聲對小樂說:“你先和傭人回去,今天家裏很忙,爺爺累了你回去自己看書吧!”
美如拉著小樂走到客廳門外的台階上交給傭人又走進來了,她進來就站到了顧傾城身旁還是低著頭隻把眼睛瞟向顏武穆隨時聽候他的吩咐。
遊美如剛才說的話完全被人忽略了,她在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宅子裏竟然像個空氣。她憤恨的目光恨不得即可衝上來把美如和顧傾城這兩個小蹄子剁死,可她為了保持她的中年美麗又不能這麼做。
“你們二位對可凡的後事有什麼好的安排和建議現在就說吧。”顏武穆人高,坐下來兩手扶膝蓋手掌自然垂到膝蓋以下。他們父子和遊曉嫻鬱安翔都坐著,兩個兒媳婦站在靠顏唯一右側的地方就等著這事兒的方案呢。
鬱安翔本來就曉嫻這離婚打算就此和顏武穆不相往來了,可他那裏會預料到親生的兒子就這樣沒有了呢。思慮了片刻還是恭敬地說:“那董事長是養育可凡的長輩,還是董事長決定吧。”
“喂!我有沒有聽錯啊,兒子是你和我的,為什麼要聽他的安排?”遊曉嫻從來沒有被顏武穆深愛過,她從一生下可凡就恨自己囚禁了自己。沒有被愛的歲月一過就是二十七年,如今算是有機會支配鬱安翔了,可這男人怎麼這麼沒有主見,這太讓她意外了。
鬱安翔不敢看遊曉嫻,他被她搖晃著身子回答到:“顏董對可凡視同自己生的一樣愛護有加,我們本來就沒有資格做這個主的。”
“我說你也太沒有骨氣了吧!兒子是自己的偏說是別人愛護,難道你就沒有用過心嗎?我看這樣好了!我們帶回去自己安葬,就葬在你們鬱家族墳,親親的你的後代也延續了你鬱家單傳的香火啊!”遊曉嫻一下成了鬱安翔的代言人,有些話他說出來不方便那她就該說。
“就怕是可凡連他自己都不認你們這對兒,你們二位這半年就從來沒有關心過可凡的病,最辛勞的人就隻有美如了。我看,讓美如決定她丈夫的後事該怎麼辦吧。美如你也坐吧!別站著。”聽顏武穆這樣一說,顧傾城主動進去家翁客廳裏間的小會議室裏搬來了兩把椅子,妯娌兩人又緊挨著坐了。
“爸,我一個年輕人不懂得地方太多了,特別是關於葬禮的各種禁忌要求,我怕我做了決定會進行的不順利。”美如這一天的思考點斷斷續續的,丈夫的房門一天一夜沒有打開,淩晨三點半經過他門前一看到門是開的她沒有猶豫進去時就沒有看見他,一路找出來又不好意思驚動到別人。腳步蹣跚懷揣一個擁有呼吸的生命也跟著她喘息,夏夜清爽的空氣裏她來到湖畔靜靜地站著,就拿手電筒照了遠處一塊湖心的壽山石,一照就發現那是可凡長長的身子半搭在石頭上躺著,手裏緊攥著矽膠布娃娃。這個情景反複在她腦子裏過,她總以為他還活著的。
“美如,你是妻子呀!各種禁忌會有殯葬業者告訴你,你的決定很簡單,就是回答你曉嫻阿姨的話。“顏武穆發現這個兒媳婦看見她婆婆在這裏不知覺就沒有了氣勢,他簡單地提示她。
“阿姨,叔叔,我們就還是按照顏家的規矩辦理可凡的後事吧!”美如無法避免地迎上遊曉嫻和鬱安翔的臉,這兩人一個陰沉一個溫和。她要抬出顏家讓對方明白一點,她遊美如目前在顏家可比你在的時候有份量。
“我說你個美如,你總是要把我喊一聲‘媽’的,我當年讚成你成為我兒子的媳婦我可是為你遮掩為你鋪墊了不少的。”遊曉嫻語氣出人意料地隨和,還帶著一點點的撒嬌。最親近的長輩和一個小輩熟了之後就是這樣溫柔的怨,她現在也要討一次美如的好了。
鬱安翔跟著添加了一句:“可不是嘛!當初我們都以為可凡會領著哪家的千金小姐進來這個大門呢,到最後卻是你這位灰姑娘成了我們的第一位入門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