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麵對一個女人臉上如此誇張的茄子紫的兩團特效‘妝容’感到一種悲劇的喜感,這喜感其實很複雜,她說不出來。
回到紫藤園的圓樓裏打開電視收看了一會兒《超級名模生死鬥》,當中那個住拖車的女孩終於在晉級十四強的時候打包回家了,顧傾城看這些要準備三周之後的一場戶外大賽,據說HW公司也會淘汰部分的學員,看這個影片就當作是為模特兒大賽熱身了。
接近傍晚時候,顧傾城先去美如那裏,美如的辦公室裏鋪了彩色地墊她說那是為了給即將出生的那個孩子爬行用的。
“美如,關於那個你派去照顧我媽的傭人你沒有打電話問過嗎?她一個人在我媽那裏適應嗎?”
“不瞞你說,大嫂,我每月還倒貼五千塊給她當作加班的費用呢!不然,勞務公司會以勞工法起訴我讓她超時間工作了。”美如還是斟酌了片刻之後這樣說了,眼睛都不敢多看顧傾城一眼。
“那一定要讓傭人回來,不能給我媽把這個毛病給慣出來,我當初就給你說過的,我媽她不是個善類。”顧傾城說自己親媽說的很不客氣,在美如麵前也不用抬高什麼,大家都是一樣的為人兒媳婦的。
“大嫂,你不要這樣說,畢竟生孩子是最苦的事情,你有媽多好啊!我沒有媽的人叫婆婆一聲媽還換來一頓飽打,就這我還不能拿她怎麼樣呢。”美如的抱怨也隻能在顧傾城這裏說說,她是靠顏家才改變了宿命的,她被打了也就白挨了還能怎麼樣,顏家的聲譽比什麼都重要。
“美如,你的委屈我看在眼裏,總之能爭取就為自己多爭取吧!”顧傾城走過來輕輕抱了抱她的小肩膀,這女人因為有身孕渾身體溫也和常人不一樣,脈搏跳動的也略快些。
內湖劉家,印尼小女傭尤裏正趴在客廳的地板上用破布沾水擦拭木地板,早飯午飯晚飯是她做的嬰兒的棉布尿布一天清洗五六次,這棟房子的三層樓的每間屋子她要在做這些事情的間歇去打掃。有時,還沒有掃完呢,這裏的劉太太又尖利的嗓子喊她:“快給我炒菜,你剛才炒的太難吃了我都把菜倒掉了。”
“太太,對不起!我這就重新給你做吧,請等一等!”尤裏的傭人素養不允許她反駁雇主的任何要求,這些都是她職業的範圍她必須要完成。
於是,尤裏放下抹布洗了手開始鑽進廚房洗菜切菜,她記得王素容喜歡吃大蒜,炒菜必定加大蒜的,她又剝了蒜切了蒜按照王素容的要求等鍋子油熱爆香大蒜再把菠菜下鍋子翻炒。
才端上臥室床上的小桌子,王素容一身睡袍頭發油條似的耷拉在頭皮上拿起筷子吃完了菜她忽然對尤裏說:“你切蒜切的太大塊了,你就不能切成碎丁丁嗎?”
“劉太太,什麼是碎的丁丁我不知道啊!”尤裏華語有限,這樣的形容詞她根本不能理解。
王素容因為劉凱說公司事務繁忙而一個星期不在家身旁沒有人陪她說話,臉上‘高原紅’更加明顯不說還帶有很深的怨懟,一不順心就火大,她趁著尤裏靠她很近伸手就抓住這女孩的頭發扯住捶了一把。
“你一個當保姆下人的你為什麼就聽不懂呢?你說,那我請你來這裏說什麼!你什麼都做不好啊,你看你連個菜都炒不好。”王素容在某個特定的年代裏長大的,她的思想永遠認為有權力頤指氣使的人就有絕對的支配權,無權力的那個人就要絕對的服從,哪怕她做的不對也要服從。
尤裏一個十九歲的少女,她吃疼地掙脫了王素容的手站在一邊委屈地落淚,掏出手機打通了美如的電話當著王素容的麵說:“少奶奶,這裏,我不做了!劉太太她打我了!”
那端的美如歎息一聲安慰:“你就不要招惹她,她生了孩子可能有產後憂鬱症,要不要我再給你加三千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