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略有意外,但也保持住鎮定和笑容:“豪門夢我從來就沒有過,我認識我先生的時候他是攝影師我是平麵模特兒。”
“那麼請問你本來打算要來這裏的美妝店上班的是因為你經濟拮據才這樣想的嗎?”
“沒有啊!請問你是從哪裏得到這個消息的?”顧傾城不慌張,笑著反問記者。心裏對陳秀雅的鄙夷追加到百分百。
“恩,這個是我一個美妝店兼職的同學說的,她說他們店張特地開會對他們提起過顧傾城的名字。”那記者有些膽怯地說,因為顧傾城敢反問也是預料不到的,平常的藝人們都不敢招惹他們這群新銳媒體的。
“還好,不是你陳秀雅擅自把我透露給媒體的我暫時放過你!”顧傾城在心裏說。
“感謝各位的關注!你都還記得我的號碼是三十八號,我現在就請你們喝汽水。來,辛苦了!一人一杯。”顧傾城到一個便利店出示銀行卡給那店員,然後大手一揮笑得豪邁地對那些記者說。
那些人遲疑了片刻,顧傾城主動把店員遞給她的兩支荔枝汽水親自塞給其中一個男記者笑說:“辛苦了!給你。”這些記者看起來才剛畢業或者尚未畢業就參與新媒體了,可他們這些人五年十年後就很了不得了。
顧傾城親自購買了二十支汽水給現場的男女記者,他們用吸管喝著汽水,開始問的問題也改變了角度。
“傾城,那你對未來你個人的進度有沒有什麼期許?你認為你會順利進入三十強嗎?”
“說實話,我不敢說。所以,你可以跳過這個問題嗎?”顧傾城急著趕回去顏公館取回護照,她急速想逃開這裏。
而她的一句‘我不敢說’成了這些記者之後無盡的揣測。
2008年七月,由於選拔賽已進行到半年,從六十強到三十強的複賽時間拉長了四十五天,評委席上的人從以往的十二位精減到了固定的六位。HW公司的視覺總監,造型大師特地從國外的駐地趕回來,秀場指導本來有三位的現在隻留下古心儀。一樣從早上五點半起床訓練肢體強度和儀態到晚上六點的晚禮服展示,展示的衣服也從一開始的普通質料到現在的戲劇禮服特約設計師出品的真絲精品紡織物。
兩世為人的顧傾城在進入模特兒選拔賽的過程中一直都很謹慎,她從來不敢搶先第一個來,走在不中也不靠後的忽略位置,她們女摸特的衣服特別在一個陳列區域相同的衣架也配了對應每個人鞋碼的銀色高跟鞋。
顧傾城瞄準了卷曲描金鐵製衣杆上寫了自己名字的地方,那件深藍色的就是設計師為她的膚色和氣質量身設計的尺寸和款式,顧傾城很欣賞這斜肩的設計,這麼好的梳棉質地要在穿上身之前欣賞幾秒是很值得的。
“這是什麼啊?怎麼是濕的?”衣服顏色比較深,如果不仔細看是很難發現胸前位置上那一團巴掌大的濕引子的,待會兒出場要進行二十五分鍾的個人演講和話劇的腳色即興發揮,燈光一旦打過來全身都無所遁形。
另外一個選手也低頭看了一眼顧傾城手上的衣服,眉頭一擰輕聲建議:“我記得從左側的過道直行就可以見到秀場指導,情況特殊就還是說一聲的好。”這選手善意地提醒完之後就拿了衣服進入個人專屬的更衣室了。
如果不拿去讓人過目一下的話,到時候就這巴掌大的濕引子都有嘴說不清了。
顧傾城腳步匆匆從左側窄窄昏暗的通道走了三分鍾,那裏果然是賽場評委和設計師休息的房間,隔了一道玻璃門,推門而入甜笑著將那件深藍色衣服雙手捧上:“心儀姐姐,設計師,打擾了!您看這衣服上的濕引子。”
那設計師眼神驟然像個錐子似的仿佛就要紮破顧傾城的眼睛,她急切地反問:“我才剛把衣杆推進去半小時呀!怎麼回事?”
忽然感到事態嚴重的古心儀立刻拽著顧傾城到了廁所的烘幹機那裏,‘呼’地烘手用的烘幹機聲隔絕了顧傾城心頭的凝重,古心儀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嘛!
古心儀把衣服塞給她低聲冷漠如往常的語氣:“你來回晃著吹,看著更衣室裏的時間你必須在六點二十分之前出場,否則為你精心安排的戲劇角色就會落空成為遺憾,多餘的我不說了,好自為之!”
“謝謝心儀姐!”顧傾城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用微小的聲音道謝。古心儀用她過往的經驗及時地教她不要錯過現場的表現機會,這事兒非同小可。剛才那位陌生的參賽者也是很有善意的提醒,多虧了她的提醒。
顧傾城直接就在這個洗手間更換了這件深藍色的禮服,出來時候顧傾城一手攥著自己身上的運動短裙套裝,腳上套著運動鞋打算即可換上銀色高跟鞋的,右手拽著裙擺深怕再被滴到水或者什麼的。
出來休息室的洗手間對古心儀和那有點年紀的女設計師點頭致意,忽地那設計師站起身目光淩厲掃上顧傾城,好在顧傾城微笑地站住了。她什麼也不說,一手拉過顧傾城的腰把腰帶扣環為她扣好說:“這個扣環一般人很容易忽略的,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完美的衣服請完美地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