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還是聽不明白,黑線緊箍的小眼睛顯得更黑更茫然。
顧傾城把身子轉過去假裝賞花,媲美牡丹的深紅色大麗菊鮮黃色洛陽菊以前沒有看見在這綻放,可能都是劉凱為了討好王素容買來栽種在這裏的。這品種需要幹燥的土壤還要控製濕度,能養得這麼繁盛可見是下了功夫的。
劉凱一直就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花壇這邊,直到他安靜的存在被顧傾城看見了才點頭打招呼從裏麵走出來。
“素容,你累了!來,進來屋子裏歇著,女兒讓媽先看著。”他伸手扶上王素容的手腕王素容沒有拒絕隨手把孩子扶到花亭的躺椅邊上讓站著,連看都沒有看劉母一眼對顧傾城說:“傾城,進來!”
顧傾城轉身對劉母說:“您辛苦了!那我先進去看看了。”劉母黑線緊箍的眼睛裏略微濕潤了些,機械地點了頭。
親女兒就是王素容的靠山,精神支柱。劉凱卯足了心計也必定在此刻展示一下他對王素容的愛護。
“素容,你要泡腳嗎?我去開熱水!”劉凱把衝泡好的蜂蜜桂花茶端了兩份在桌子上,說著就要進去浴室打開熱水準備一盆溫水端給王素容。
“恩,那你去吧!”王素容抿嘴得意地笑著說,打開電視就還是追看八點檔的重播。她以勝利者的姿態向女兒展示她的馭夫成就,母女之間暫時無語。
顧傾城和劉凱這樣高情商的人相對就不能浮躁,她端起玻璃杯的茶喝了一口,發現甜度很低,是自己最合適的口感但她未表露什麼。顧傾城雖然閑著可她不想把獨處的時間浪費在這裏。
“媽,你去自由廣場賣玉米啊?”
“咋了?你看見了?”王素容反正事情做了很多回了也就大方地承認了。
“是我在別人的攝影機裏看見的,你牌子上寫著‘苦命陸娘’嘛!如果劉伯對你很好你就別做這事兒丟我們對岸人的臉了,那個廣場有四分之一的遊客是來自我們對岸Z國的.”顧傾城今天早上在自由廣場花園邊坐著休息時候就看見有個外國人支起相機角架拍的就是王素容行乞的樣子,可能王素容此舉還未達到社會新聞的報道價值,暫時沒有看見島嶼媒體的報道,或者就是報了也是篇幅不大的區塊不夠引人注目的。
“哦!那還不是有人把我逼迫的,外麵那個老女人說什麼我壞了貞潔就等於入不了他們劉家墳頭了,那她也不想一想到底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呀!我身心科我都去看了,身心科的醫師說我的憂鬱和行為脫序離不開那件事。”王素容越說嘴唇越顫抖,眼淚還流下來了。
“行了!你別哭了,我不是經常來的,你這樣下去璿兒的成長會因為你而受到不好的影響力的,你收斂一下吧!”
“我就是要正常的表達我的情緒,這是醫生說的,壓抑時間一長我的人格都會發生變化的,這是我從身心科的宣導手冊上看到的。”王素容說著就手從紙巾盒子裏抽出紙慢慢地擦幹了眼淚,顧傾城是不吃她那一套的她知道。
“你去看身心科了啊?很好!有沒有吃藥?聽說那種藥物對睡眠和記憶力都不好。”顧傾城隱隱地有些同情親媽王素容,一想起前世她對自己的緊迫妒害仍然無法真正地接納這樣一個親媽。對她說這些也是口頭上為了協調氛圍的,不能讓劉家人一眼看透母女之間的具體隔閡。
“藥,醫師說我不需要吃藥,他說聽我闡述事情的語感很樂觀。”王素容在女兒麵前呀敞開了說這些,在外她還是保留了看身心科的這個部分沒有給剛認識的朋友說。
“就是要樂觀啊!不然怎麼把妹妹照顧長大,她那麼小。”
“素容,你要不要再換一家身心科看診?我覺得你該吃藥。”劉凱從浴室端了一盆溫水裏麵放了柑橘味道的浴鹽粉末,滿滿一盆橘黃色泡沫輕輕放在了王素容坐在沙發上的兩腳前方。
王素容沒有說話,劉凱對左側沙發上坐著的顧傾城說:“傾城,這個柑橘浴鹽粉很不錯的,舒緩靜脈曲張你要不要也泡一盆?”
“謝謝劉伯!我不需要這個。”顧傾城定期晨跑,最近一年很少開車出門都是走路搭乘大眾交通工具而且她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根本就沒有靜脈曲張這問題。
“你讓我吃藥你安的什麼心呢?你是巴不得我早些死了你好再娶個年輕的啊!我把你個狗東西你人麵獸心沒安好心,你前妻老早病成了癌症你也沒有及時出錢治療眼睜睜地看著她病得躺床上你還拒絕進去屋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這間雜物房,白白空出來那麼多的空間就放了一小撮的雜物,原來那就是你前妻生前住過的屋子。哼!如果不是我遇見你前妻的老同事給我說了背後的故事,我還不知道你劉凱心腸是多麼地堅硬如鐵。”王素容站起來就想踢翻泡腳盆被顧傾城一個狠利的眼刀子逼視她才沒有這樣衝動,罵得心頭火大按住胸口平複著氣息。
顧傾城決定稍微幫一把親媽,別讓她中了劉凱的暗算。
“劉伯,身心科的藥物是一種控製表達力的西藥,副作用大到有關專家至今無法做出詳細的評估,你有能力也有勢力找到可以開藥給我媽吃的身心診所。那你還想繼續泯滅良心嗎?你別忘了你可是逍遙法外的一個犯人,如果案子沒有過了追訴期你還是會被起訴判刑的。今天,我媽忍受屈辱放你一馬多數是考慮到我妹妹還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長大。否則,就我媽從小沒有受過委屈的性子她不把你送進監獄就是會讓你在你的行業當中聲譽敗壞無立足之地。”要給劉凱一個警告是遲早的事兒,免得以為她們母女二人有間隙就不會插手這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