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聯係,容安落魄了許多,勳貴世家公子搖身一變,成了普通人,畫麵裏,他一身布衣舊書生儒袍,隨意的坐在草坪上對著她傾訴。
魚霏在聽了整件事的經過,對這貨即同情又好笑,“你爹要造反,你幹嘛不跟著一起,不是有句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爹若是造反成功,當上皇帝,你就是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天下之主。”
容安搖頭,落這般田地,曾經意氣奮發的貴公子,神情頹喪而憔悴,周身縈繞著濃濃的悲傷。
“媳婦你不懂,大丈夫當忠君愛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以前混,但我明白什麼是大義,我爹發動戰爭,戰火一起,百姓將流離失所,我爹他從小就是這麼教我的,可他……”違背了自己的信念。
舅家與信王謀反,天子一怒,將信王一幹人等誅殺殆盡,舅舅一家百十餘口人全部被斬殺在菜市口,母親央求父親向皇上陳情,至少保住舅舅一絲血脈。
父親不允,母親憤怒之下撞柱而亡。
原以為風波到此結束,沒想到,皇上又將矛頭對準父親,他早就忌憚父親手裏的兵權,此次正好尋到由頭打擊父親在朝堂的勢力。
親信接連發生意外,死的死,被貶的被貶,直到最後,皇上又拿自己做文章,幾番算計,害他險些隕命。
他是容家四代單傳血脈,父親忍無可忍,在親信的訴苦與慫恿下,悄無聲息的突然反了。
容氏一族自開朝到至今,出忠臣名將十二人,父親終是為了他,毀了袓宗兩百餘年苦心積攢的聲譽。
魚霏不明白他咋想的,“你爹沒做錯啊,總不能看著你被算計死,容氏一族與若幹親信被逼得走投無路,皇帝若是賢明,就不會陷害忠良,你卻還堅持所謂的仁義道德,天下大義,豈不可笑。”
人皆是有私心的,誰不想做忠臣良將,美名傳世,當性命受到威脅,尤其他不是一個人,關乎身後一大群的追隨者們,他要考慮的就多了。
容侯謀反,一半的原因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也許還有野心作祟,從臣到君,若能打下江山,創一片盛世基業,豈不快哉。
大丈夫立世,總要轟轟烈烈,方不枉行此一遭,何況,容侯不缺智謀,重兵在手,天時地利。
容安痛苦地望著她,目露迷茫,“是這樣嗎,我爹做了反賊,皇帝做不做得成,都將擔負罵名一世,祖宗怕要氣得從墓裏跳出來,痛罵我們父子,不屑子孫,無言麵對列祖列宗。”
“你這麼迂腐矯情,袓宗才罵你。”
魚霏真不知她在糾結什麼,滿臉的嫌棄,“按你說,你爹的勝算還是很大的,你擔心什麼,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等你爹做了皇帝,你成了太子,不說其它的好處,媳婦肯定多多的,滿天下隨你挑,到時你擔心的,不是找不著媳婦,還是愁媳婦太多的煩惱。”
“真的嗎?”說到娶媳婦,容安眼睛裏直發光,傻樂沒一會,意識對麵的姑娘是他認定的媳婦,當著她的麵,竟肖想其它的姑娘,笑容一僵,麵色悻悻討好地解釋,“我不是,媳婦,我最喜歡你,不要其他姑娘。”
魚霏白眼一翻,得了吧,男人的劣根性,剛剛還滿口假仁假義,忠君愛國,一說到可以娶好多老婆,立馬變了副嘴臉。
浪費半天口水,交易沒做,居然當起心裏輔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