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綠芽忙得不見人影,隻除了第一天從她手裏拿錢周轉,魚霏就匆匆見了她一麵。
魚霏不放心她,想跟著她,綠芽神秘地笑笑,說已經有人保護了。
魚霏沒多想,猜是周子期安排了人跟在她身邊。
教她們拳腳的林教官上午打來電話,支支吾吾地想找她借錢,魚霏聽他語氣不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林誌不肯說。
魚霏恐他遇到了難事,林誌這個人,她相處的時間不長,對其為人還算了解,是個耿直正派的人,活不多,粗中有細,行事不改軍人作風,一板一眼,訓練她們的時候,該嚴肅時從不肯敷衍了事。
訓練的對象是兩個姑娘家,他又能把握火候,不敢真把人累狠。
綠芽常常對他又敬又狠。
問了地方,魚霏親自去給他送錢,地點在醫院,她趕到時,病房裏隻有一位垂淚的女子,三十歲左右,白白淨淨,一眼瞧很是溫柔靦腆。
聽說她的來意,對方趕緊抹去淚,哽咽道,“他剛剛出去了,說是籌錢。”
提到缺錢,她有點不好意思,紅著眼解釋,“家裏老人病了大半年,錢花光了,我這一住院,家裏也掏不出錢來。”
魚霏點頭,將方才在路邊順道買的水果放在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淡聲道,“你放心住院,錢的事不必擔心。”
不顧對方詫異的眼神,她也沒解釋,轉身出去繳住院費。
窗口的工作人員聽說她來替林誌的家屬繳費,八卦地問道,“妹子,你是他家什麼人,他家老的剛出院,媳婦緊跟著住院,前頭的還差錢呢,要不是林誌跟李院長認識,醫生都不想給她開藥,不能總賒賬。”
“他的徒弟。”魚霏說,“請問一共欠多少,我來補,和這次的一起繳。
“徒弟?”收費的工作人員打量了她一眼,咕噥一句,“林誌還有徒弟,這事稀罕。”
能收回欠款,窗口內的收費人員才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一共三百八十九塊。”
魚霏取出一疊錢遞出,說,“多預存二百,請醫生給她開最好的藥。”
這次工作人員的聲音很響亮,喜氣十足,“好嘞,一共五百八十九塊。”
她點好錢,想想,心裏有些話憋不住,左右瞅瞅見沒人,好心對魚霏說,“妹子,好事做一回就算了,這錢林誌肯定還不了,他家條件差,老人一身病,媳婦身子也不好,昨兒還聽說他打了廠裏的領導,說不定啊,工作都要黃了。”
魚霏覺得好笑,眼睛溜到她手裏的錢上,那大姐一把捂住錢,生怕她反悔,急聲說,“交了的錢不能退回。”
魚霏挑眉,“我不退,不過,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打人。”
大姐麻利地把錢裝進抽屜,邊開收據邊說,“知道,還不是因為他媳婦,你也看見了,長得漂亮又溫柔,三十多歲了,笑起來迷死人,被人欺負也不吭聲,天殺的,那個臭流氓老背地裏欺負她,聽說有好幾次,他媳婦從不說,哪曉得就那麼巧,這次正好讓林誌撞見。”
大姐嘖嘖兩聲,義憤填慵地繼續道,“林誌把人揍得半死,人家把他告了,聽說對方來頭不小,林誌怕要吃大虧,搞不好要坐牢,你沒來之前的半個小時,他剛被帶走,梅田派出所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