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結束已是九點,魚霏和綠芽在出禮堂的路邊等聶愷。
天太晚了,氣溫降至零下三度,數九寒冬的風像刀子一般,寒氣直往骨頭縫裏鑽。
北方的冬天,魚霏依然不習慣,溫度最低的時候,滴水成冰,廚房裏水缸常常結冰,那水冰得能凍掉手指頭。
她這種不懼冷的人亦感覺冷。
綠芽跺著腳抱怨,“凍死了,怎麼還不出來?”
身邊不時有三五結群的兵們經過,兩人長得出眾,一塞一個的美,很是打眼,隱隱聽到議論打趣聲。
還有膽子大的兵想過來搭訕。
魚霏挽起綠芽,右手自兜裏掏出電話打給聶愷,“走吧,我們去門口等。”
綠芽瞥了眼過往的人,“也好,站在這裏,感覺自己像猴子一樣。”
後麵“噗呲”兩聲輕笑,某道不輕不重的調侃聲傳來,“哪有這麼漂亮的猴子。”
聽人誇她漂亮,綠芽轉陰為喜,大方的回頭道謝,“謝謝。”
“哦哦哦~”身後突然起哄,幾名軍人對綠芽的回身道謝給弄得麵紅耳赤,走路險些同手同腳。
“悠著些,別亂在這裏撩撥人純淨的少男春心,”魚霏拉著人快走。
“嘻嘻,”綠芽捂臉輕笑,“機會難得嘛,我還沒這麼被人誇過。”
魚霏無語,心想那是你沒發現而已,就衝綠芽那張臉,若不是周子期占得上輩子的先機,早早地和綠芽定下名份,好友嫁給誰還一定呢。
部隊大門外麵更冷了,聶愷拿車去了,說三分鍾就到,她看看時間,五分鍾都有了,人還沒來。
“魚霏,看那邊,”綠芽眯起眼望向左前方,“元政和寧晚朝,這對兒咋還不走。”
話落就見不遠處的元政拉開車門,寧晚朝轉身上車,而後,大門裏又開出來一輛車,停在他們身邊。
元政走過來,看了他們一眼,後一輛車門打開,劉軍跳下來,朝元政敬禮。
“團長。”
“晚了一分鍾。”元政說,劉軍正待解釋,他卻轉身,朝魚霏和綠芽招手。
綠芽瞥了眼魚霏,緊緊皺著眉頭,“他啥意思,這是想送我們回家,做夢,誰稀罕他送。”
魚霏也沒動,一號也是囂張,竟一點也不顧忌寧晚朝還沒走。
好吧,他本就不是在意寧晚朝而和對方訂婚,在她麵前,也是一口一個保姆地稱呼人家。
他行事不羈,隻憑自己心意,魚霏卻不能不在意,為表示拒絕,她微微轉身,麵朝大門方向。
一號見此,大步上前,扭了魚霏的手就走,綠芽氣極敗壞地跟在後麵,“元政,你想幹嘛,快放開魚霏,都訂婚的人,別想再糾緾我們魚霏。”
車邊的劉軍見到元政拖著魚霏走過來,似乎很吃驚,卻沒說什麼,而是打開後麵車門。
“元政,你不要太過份,你不要臉麵,我們還要呢,麻煩你像個男人一點,好聚好散。”綠芽拉住魚霏另一隻手不讓走。
“上車,”一號沉聲命令。
綠芽見他不聽勸告,頓時大怒,“她憑什麼聽你的,你個負心薄情郎,你們已經沒關係了……”
“我說上車,我不想再重複。”一號一雙黑眸徑直盯著魚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