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J區，劉軍敲開辦公室的門，“師長，寧同誌來了？”
元政頭也不抬，“說我沒時間，叫她回去。”
劉軍又說，“師長，寧同誌帶著小月月一起來的。”
聽到女兒一起來了，元政這才從文件裏抬頭，依舊漠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會，說，“請她進來。”
一個請字，將夫妻兩人的距離生生的隔開，劉軍暗歎，連嫂子都不讓喊，隻讓他喚對方一聲疏離的寧同誌。
師長心裏始終放不下那位，自與那位分手，他就再沒有在師長臉上見到過笑容。
還記得有一次，師長和那人意外地在邊境上相遇，師長眼裏的情意，緊緊拉著對方的手，真真恨不得把人捧到心窩裏。
那位也是，飛機不坐，偏偏陪著師長翻山越嶺的步行下山，荒山野嶺也叫他二人逛出風景名勝的閑庭意趣來。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句話，他再也不相信了。
聽說她結婚了，還是京北三傑之一的聶愷。
聽到這個消息時，師長幾宿沒睡覺，辦公室裏一堆一堆的煙頭。
他守在門外，夜半時，聽著裏麵壓抑的哭泣聲，他也難過的跟著掉眼淚。
劉軍想不明白，師長那麼在意那位，為什麼舍得和對方分手，卻娶了一個完全不愛的女人。
門當戶對就那麼重要，是啊，想不明白，他家庭普通，一輩子也體會不到這種選擇。
在樓下接到寧同誌，小月月見到他，主動求抱。
劉軍一笑，征求了寧同誌的意見，雙手接過小月月抱在懷裏，兩歲多的丫頭，說話發音不準，劉叔叔老是喊成遊珠珠，臉長得像寧同誌，一雙琉璃似的黑眼睛卻像極了師長。
師長對寧同誌如陌生人，對這個女兒，卻是疼愛的。
喊了報告，劉軍抱著元月進辦公室，寧晚朝跟著後麵進去。
元月見到親爸，忙從劉軍懷裏掙紮下地。
元政放下手裏的文件，走過來抱起她，小丫頭高興極了，嘴裏一直喊爸爸爸。
“月月想爸爸了？”元政問。
元月點著頭，“想，想爸爸。”
劉軍退出辦公室，元政哄著女兒，又一會抱著小月月在樓道裏玩。
玩累了抱著女兒坐在膝頭逗弄，順便將剩下的文處理完，這期間，兩口子一句話也沒說。
寧晚朝躊躇許久，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冷漠，便是能這樣看著對方，她也知足的。
真的知足嗎。
“阿政，後天是媽的生日，媽說要回來過，順便看看月月，你，你回家嗎？”
眼睛快速在文件上掃過，元政簽上字，再拿起另一份文件繼續看。
以為得不到回答了，寧晚朝垂眸，耳邊突然響起，“後天有半天的時間，回。”
寧晚聞言，驚喜不已，眸中徒然迸發一股亮光，顫聲道，“太，太好了，我叫阿姨準備一下，你的屋子好久沒住了，得先通通風，去去黴味。”
“不必，我不過夜。”元政替女兒擦去嘴邊的口水，繼續批閱文件。
寧晚朝表情有些受傷，隻覺難堪極了，她咬著牙，很想問問元政，他們要一直這麼過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