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神經病的想法我要是能猜透,老子就離腦殘這條路不遠了,阿哲,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顧思陽靠在洗漱台邊不斷抽著煙,感覺手指關節還在隱隱作痛。
“還能怎麼辦?講真的,其實人和人之間就該保持點距離,尤其是我討厭的人,最好是陰陽相隔。”3
白哲抹去臉上的水珠子,心裏除了煩躁還是煩躁。
顧思陽當真是哭笑不得,“要不你去我那兒躲一陣子?”
“算了吧,你跟叔叔阿姨住一起,你爹媽對我那熱情勁兒我光想想就有點吃不消,還有你姥姥,一見麵就拉著我的手一口一個乖外孫……”白哲打了個寒顫,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顧思陽真想一巴掌呼死他,“你丫的愛來不來,老子不管了。”
白哲見他臉色不好,抓了把頭發訕訕道:“我這不是不想給你們家添麻煩嗎?那個……陽陽,你幫我個忙吧。”
“說吧,什麼事兒?老子前世作孽才攤上你這個麻煩精,認栽了行吧?”
“你幫我聯係一下市裏的私人醫院,我想給爺爺轉院。”
顧思陽一怔,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梁,“你不說我還忘了,陳倩倩今兒一早跟個賊似的在ICU外晃蕩,還當我和蘇師兄眼瞎沒看見,她八成是在找你,那娘們兒估計不拿到武館不會死心。”
白哲一聽到陳倩倩三個字就壓不住滿心暴戾,“她再怎麼折騰也是白搭,我已經把武館賣了!”
“已經賣了?這麼快?你賣給誰了?”
一提這茬白哲就鬱悶,“賣給那個叫魏什麼什麼的了……”
“啊?”顧思陽愣是沒聽懂,“為什麼什麼?”8
白哲煩,“就是魏子然他哥!”
顧思陽明白過來,“……他叫魏硯,恒居集團的CEO,A市大半地皮都在他手裏,後台硬的很,你小子坑了他多少?”6
白哲不服氣,“什麼叫坑啊?明明就是正經買賣!”
“得,我也懶得問了。”顧思陽歎了口氣,“有些事我不想多說,你自個兒看著辦吧,省得到頭來又要嫌我囉嗦嫌我煩,不過我還是得勸你一句,少去招惹魏硯那個人,他和魏子然雖然是親兄弟,但處事性格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你想想,短短幾年就能在A市隻手遮天,風頭都快蓋過他爺爺魏建榮了,手段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想得到的,離他遠點兒!”
白哲撓撓頭皮,越發覺得煩躁,顧思陽這話為什麼不早說?非要等到他把自己給賣了之後才蹦躂出來馬後炮?1
“行了啊,就這麼著吧,我去幫你聯係醫院盡快讓白爺爺轉過去,等手續辦好你來簽個字就行,走走走,帶你去三院看看你那腦子,本來就傻,要是再給燒成了智障,下半輩子別叫老子養你。”5
白哲蛋疼,哼哼唧唧的地鑽進了他車裏。
他燒的厲害,一連在三院打了三四天點滴才勉強退了燒,這期間顧思陽辦事倒利索,白雲海原本身體底子就不差,這回如果不是真被氣狠了也不會突發腦溢血,身體狀況還算穩定,順利被轉到了一家私人醫院,加上蘇木就他們仨知道地方,連武館的師兄弟都沒告訴。1
白雲海轉院的時間被顧思陽給挑在了深更半夜,那架勢活像一出抗日劇,跟秘密轉移重要情報傷員似的。
而武館雖還沒真正過戶,魏硯卻不拖泥帶水,大概也曉得白哲為了一鬥米快折斷了腰,幹脆利落的把錢一次性全轉賬給了他。
連親兄弟都要明算賬,白哲實在不想承顧思陽太多人情,待一幹事情辦妥就往他的戶頭裏把之前借的都還了回去。
顧思陽什麼都沒說,許是猜到他從魏硯那兒坑了不少。2
等掛了點滴退了燒,時間一晃就晃到了九月底,沒兩天就是十一國慶,送去4S店的小熊貓終於維修完畢,白哲去拿了車就收拾收拾打算搬家,季默估計被打得挺嚴重,暫時沒什麼動靜,但他心裏沒底,生怕那個神經病會出其不意放大招。
若論單打獨鬥或者群挑白哲絕對沒二話,來啊來啊打啊誰怕誰啊!但要是來陰的他就慫了,主要是當年造成的心理陰影麵積太大。
俗話說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這回是連廟都不要了,卷了行李就直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