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硯的辦公室麵積幾乎占了頂樓的一半,簡約中國風的裝修設計,典雅大氣又不失奢華,除去最外麵的專用茶水間,一牆之隔就是白哲的助理室,黎生雖然說他和魏硯的辦公室連在一起,實際上中間還擺放了一道大型的鏤空紅木屏風,但在白哲看來,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東西壓根起不到半點作用,還不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真正和魏硯的總裁室相連的是他的專屬休息室,不過白哲完全沒興趣探究,就癱在椅子上抖著手登陸QQ。
現在是北京時間六點整,但製片人沒說能走,導演就得繼續熬著。
這個工作QQ原本是黎生的,每個好友都細心加了備注,白哲剛改好名字,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蘇木打來的。5
白雲海自從被轉到私人醫院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等身體情況大致穩定後下午兩點有半個小時探視,白哲之前每天都會去一趟,今天上班沒能騰出時間,蘇木八成就打來問問。
“大師兄?爺爺還好吧……你說什麼?”
刺啦一聲,魏硯正在簽署一份文件,被外麵冷不丁傳來的一聲吼驚得下筆過重,直接把薄薄的A4紙給戳了個洞。
“好,你等著,我馬上過去。”白哲從屏風邊探出一個頭,急吼吼的問道:“魏、魏總,我能先下班不?”
魏硯沉默須臾,點頭應允,“能。”
白哲得了首肯,眨眼就竄了個沒影。
魏硯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額頭,起身自己泡了杯茶打算醒醒神,叮叮叮的鈴聲就是一陣不停循環。
是銀色的那部工作手機,白哲走的太急忘了帶。
魏硯一看來電就皺了皺眉。
“媽?”
“小硯,你還在忙嗎?”
魏硯言簡意賅,“忙。”
電話那頭的趙舒歎了口氣,“你早上不是說今晚回家嗎?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就趕緊回來,順便勸勸小墨,他到現在還跟我這兒慪氣呢,你說說這個小兔崽子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拗得讓人招架不住,對了,還有那個叫什麼白哲的,你好端端把他招到你公司做什麼?今天你爸也回來的早……”
“知道了,”魏硯略顯不耐的打斷她的喋喋不休,“我等等就回去。”
十月的天晚的早,烏雲在黑黢黢的天空上急聚,不多片刻就降下了傾盆暴雨。
黎生小心翼翼把車開進一片高檔別墅區。
“這天氣也是怪了,說下雨就下雨……魏總,要不要我在車裏等會兒?”
魏硯下了車,望向車庫上方被雨水模糊的天窗,淡淡道:“不用了。”
黎生又把車子開了出去,“行,那我明兒一早來接您。”
魏家的管家早早候在了門口,見魏硯沿著廊簷走來,垂首恭敬接過了他脫下的西裝外套,“大少爺,您好久沒回來了,外邊兒雨大,趕緊進屋吧,夫人老爺和二少爺正在飯廳等您,楊小姐也來了。”
魏硯可算明白趙舒叫他趕緊回家,勸魏墨還真就是順便。
楊夢溪聽到動靜就急急忙忙跑到玄關跟個八爪魚似的纏到了他身上,精致的妝容搭著一身淺黃毛衣,鬆垮頗為寬鬆,傲人的胸幾乎露了小半。3
“子淩,你怎麼才回來啊?前幾天我還打電話找你想讓你陪我去國外旅遊,誰知道黎生說你去外地出差了,真是的,你工作有那麼忙嗎?連假期都不休息一下?”
管家實在忍不住,在一旁頭皮發麻的打了個哆嗦。
魏硯一言不發,用力把她推開後就徑直走進了飯廳。
楊夢溪不著痕跡的撇撇嘴角,抱怨道:“子淩,你別這麼粗魯好不好?誒,等等我嘛!”
魏墨拉長著臉坐在桌子邊,老遠就聽到了她嬌滴滴的撒嬌聲,雞皮疙瘩稀裏嘩啦落了一地,生命血槽瞬間掉了個見底。
其實魏硯和魏墨這兩兄弟的性格擱誰都看的明白,一個隨爸,一個隨媽。
魏國華永遠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麵癱臉,長年身居高位的他縱然已年過半百,但氣場和魏硯相比可謂不相上下,都說虎父無犬子,可魏墨顯然火候還沒到家,心裏想什麼一眼就能看穿,趙舒也同樣如此。
她見到魏硯和楊夢溪一前一後走進飯廳,眼裏都是笑意,顯然對這位熬了八年多還沒過門的兒媳婦挺滿意。
“小硯,小溪,快來坐,王嬸兒,開飯吧。”
楊夢溪賣了個乖,嘴甜道:“叔叔阿姨,打擾你們了。”
趙舒笑得歡實,“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呢?以後都是一家人,提打擾就見外了。”
魏硯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坐定在桌邊後就拿起筷子吃飯,完全沒有開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