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如綻放的花朵,在白哲胸口荼蘼般盛開。
熟悉的身影卻出現在了他渙散的目光中。、
"阿、阿硯,你來了”白哲身體不受控製
的抽搐著,他費力的動了動唇,卻再也來不及看清魏硯的臉,就閉上眼昏死了過去。、
"阿哲!一一”魏硯和顧思陽不約而同的嘶吼出聲,他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白哲會遭罪,卻從沒想過竟然會遭罪到這般境地。、
兩人幾乎被眼前血流成河的一幕嚇得肝膽倶裂。、
"季、默!老子要殺了你!”一個多小時前明明還好好的在一起吃飯,結果一眨眼白哲就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顧思陽完全不敢去細數他身上到底插了多少把刀子,隻覺有一股暴戾猶如野獸奔騰般直衝到了天靈蓋。
他掙獰著臉衝上去一把揪住季默的衣領,撈起桌上剩下的手術刀就反手在他胸膛上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整個人毫無半點理智可言!
鮮血四濺。
季默卻不期然笑了起來,根本不在意被割裂的皮膚,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輕飄飄道:"小哲已經熬不了多久了,你盡管殺了我吧”
“想死?沒這麼容易!”顧思陽一腳將他踹開。
一聲悶響,季默後背撞到了身後的牆壁,接著軟綿無力的滑落到了地上,他剛欲趔趄的站起來,就被再次衝上來的顧思陽一拳轟上了太陽穴!
腦中傳來一陣幾欲作嘔的暈眩感,季默卻隻捂著嘴艱難的咳嗽了一聲,唇邊依然掛著笑。、
顧思陽尤不解氣,扔了手術刀就尋了根生滿鏽跡的鐵管,揮手就打在了他身上,模樣可謂是歇斯底裏。
狹小的破舊倉庫內一時隻剩硬物擊打在肉體上的沉悶聲。
單方麵的毆打,季默完全不還手。、
最初的衝動過後,顧思陽終於找回了一絲絲理智,專打最疼但不傷及要害的地方。、
對於一個人來說,有時候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顧思陽擺明要季默生不如死。
魏硯耳邊止不住的嗡鳴作響,他就這麼怔怔的跪在白哲身邊,仿佛失去了一切該有的反應。、
"阿哲”他顫抖著指尖想伸手碰碰白哲,
卻發現壓根就無一處完好可下手的地方。、
除了掌心和胸口,白哲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口,深淺不一,還在汨汨的往外滲著血。、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我不該和你
生氣對不起,對不起
魏硯用力抹了把臉,掌心卻被大顆大顆的眼淚打濕,平日裏色澤殷紅的唇早已失了血色,嘴裏不停昵晡著對不起。、
魏硯從來都是眼高於頂,他自認不是一個懂得溫柔的人,卻為白哲做盡了溫柔事,自認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卻為白哲用盡了所有耐心。、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試著想把他放到自己的心尖尖兒上寵著、護著,結果卻半分都未護好他O
一醉入眼,二醉入心,他幹脆利落的將他攬到自己懷裏,納入自己的領地,可轉眼就險些天人永隔……
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魏硯突然朝著顧思陽低吼道:“你別管他了!趕緊想想辦法怎麼出去!”
白哲還被繩子嚴嚴實實的綁著,又失血過多,魏硯根本不敢隨意動他,生怕觸及要害加重傷情。
顧思陽聞言,扔下鐵管就跌跌撞撞的跑到白哲身邊,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沿。、
“阿哲?阿哲!出去出去我他媽想什麼辦法出去?門上被季默那隻畜牲裝了炸彈你忘了嗎!”他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倏然又折回了季默那邊。、
季默已然被打的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胸膛上的血跡殷濕了他的衣服,雙腿更是呈現出一種恐怖的扭曲狀態。、
顧思陽一把揪著他的頭發就將他提了起來,“說!門上的炸彈怎麼拆?”
"嗬拆不了,而且還設了定時”季默
艱難的喘了口氣,眼神飄向魏硯和白哲的方向,眼底蔓延出無邊無際的瘋狂:“馬上,嘭!就會爆炸了 到時候我們都要死!哈哈哈一起死
無葬身之地!”
魏硯猩紅的瞳孔驀然緊縮!
“操,你這個瘋子!瘋子!瘋子!”顧思陽怒不可遏的揪著他的頭撞向堅實的牆壁。、
季默大笑著,神色癲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