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晨開始下的雨到了深夜也不見停歇,勢頭反而來的更加猛烈,豆大的雨珠劈劈啪啪的敲打在車窗上,夜間山路本就難開,一旦下雨視線受阻,就愈發艱難。、
四輛大型SUV小心的行駛在蜿蜒而又濕滑的盤山公路上,兩側的樹木被狂風吹的曄曄作響,在昏黃的路燈下映出斑駁的重影。、
魏硯麵無表情的坐在最前麵的一輛車內,言簡意賅的和開車的邵燁說了一遍大致情況。、
“現在時間是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袓宅,我們要爭取在二十分鍾內救出我小叔,再趕在五點前回到市裏,這樣才有時間安排接下來的事情,祖宅的大門不能走,我帶你們繞到後門。
邵燁問道:“裏麵把守嚴不嚴?”
魏硯緊蹙著眉宇快言快語道:"聽命於我爺爺的保鏢幾乎全守在袓祠門口,身手在A市算來是一等一的,不過我想對於你們來說應該很好應付,麻煩的是袓祠的鎖,祠裏除了供奉靈位,就是專門用來關人的,很難打開。”
"到時候看情況,實在不行就來硬的。”邵燁目光一沉:"大不了威脅老爺子來開鎖。”說著,眼神還有意無意的在魏硯身上溜了一圈。、
魏硯苦笑道:“我現在在我爺爺心裏的地位,怕是已經威脅不到他了。”
邵燁不置可否,專心開起了車。、
一行人終於趕在十二點前到達了袓宅後門,後門邊建了一座溫室花園,占地頗大,沒有被占用的地坪上停四輛車綽綽有餘。、
魏硯連同來的一幹人全顧不上打傘,直接冒著雨下了車,雨珠打在臉上宛如刀子在割。、
邵燁眯起眼打量了一番高高矗立的圍牆,比了個手勢後往後退了幾步,二話不說就身形利落的翻了過去。、
等後門一打開,魏硯率先走了進去,直奔袓祠的方向。、
緊隨其後的紛遝腳步聲幾乎被曄曄的雨聲所掩蓋。
雨盡管下的再大,袓祠門口仍舊守了兩排體型彪悍的保鏢,魏建榮估計是鐵了心要置談淩寒於死地,容不得一個人靠近。
魏硯隱在廊簷拐角,對著邵燁朝保鏢揚了揚下巴,又指了指左手手腕,意思很明確,抓緊時間。*
“動手!”
邵燁從口袋裏啪的一聲甩出一根折疊鋼管,大手一揮,帶著人就氣勢凶猛的衝了過去。、
談淩寒這頭的人來的大概有三十多個,人數和守在門外的保鏢旗鼓相當,但這一群人在道上混慣了,出手個個精準又狠辣。、
保鏢們的身手縱使在A市算得上數一數二,但和邵燁帶來的這批人比起來,就是家貓和野犬的區別,有幾個甚至連聲悶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一棍子敲暈了。、
沒花多少時間,祖宅門口就七歪八倒的‘橫屍’了一大片。
邵燁收了鋼管,朝魏硯使了個眼色。、
魏硯毫不猶豫的再次衝進雨幕停在門前。、
"小叔?小叔?”他試探著低聲喊了幾聲,裏麵卻沒丁點動靜。、
“老大被關了多久了?”邵燁擔憂道:"不會已經餓暈了吧?”
“快有三十六個小時了。”魏硯用力擰了擰鎖,自然無法擰開。"你們去他們身上找找,看有沒有鑰匙!”
一群人趕緊扭頭去扒保鏢的衣服,末了搖頭:“魏總,二哥,沒。”
“老大!老大你還活著嗎?”邵燁用力拍了幾下門,卻同樣得不到回應,忍不住氣急道:"媽的,直接幾槍崩了鎖算了,你們都讓開!”
一行人呼啦啦的躲了開去。
邵燁冷著臉從胸前的口袋裏摸出一把小型手槍,又裝上消音器,上膛,對準,直接朝著門鎖就一連開了好幾槍,鎖孔眨眼就被打了個稀爛,連同大門都被打出了一個碗大的窟窿。、
空氣裏充斥著一股子硝煙味。、
邵燁收了槍,粗魯的一腳將門踹開。、
祠堂裏幵了一盞昏黃的燈,裏頭原本就陰冷潮濕,一下雨就更顯濕冷,待門一開,幾乎能感覺到一陣陰風撲麵而來。、
魏硯率先衝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談淩寒臉色蒼白的癱軟在牆角,雙眼緊緊閉著,嘴唇都被凍得發了紫,地上還散落了一隻又一隻桌子腳凳子腿,顯然是被人用蠻力摔碎的。
“小叔!”
“老大!”
邵燁急的不行,揮手喚來幾個人就手忙腳亂的將談淩寒扶了起來。、
“走。”魏硯道:"先回去!”
迅速沿著原路返回,昏迷的談淩寒被安置在後座,被雨淋濕是在所難免的,魏硯一上車就把空調開到了最大,而後迅速往市裏趕,“車我來開,你把小叔照顧好,等等直接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