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就在拜龍城外進行休整,傍晚的時候,單雲溪過去給司馬靖換藥。
司馬靖傷的地方不好自己脫衣服,單雲溪就去幫她。
都幫他上藥上了這麼多次,係腰帶的方式她看都看會了。
單雲溪幫他脫下衣服,看見他背上深深的傷口,心裏頭就沒來由地揪了一下。
“你忍著點,我上藥了。”
這點小傷對司馬靖來說其實壓根不算什麼,他這麼多次征戰沙場,每一次的驚心動魄都是他最終活下來的見證。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微涼的藥水擦在了傷口上,這是單雲溪自己配置的藥水,有止血消毒的作用。
“唉,司馬靖,當時在拜龍城的時候,你為什麼要來救我啊?”單雲溪邊給他上藥邊問道。
一顆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安靜無聲,卻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司馬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一定要知道理由?”
單雲溪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不過司馬靖做什麼要這樣問她?
她咳嗽了一聲:“那倒也不是……我就是隨口問問……”
大帳中又恢複了安靜,單雲溪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安靜,而且她確實很想知道,明明他可以不用過來救她的。
在拜龍城的時候,單雲溪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他用輕功來救她:掉下水之後他護著她不說,還給她渡氣;還有拜龍城快塌陷的時候,他為了救她自己卻受了傷……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單雲溪越想越想不明白,救死扶傷的事她做得多了,但是也是在考慮自己的安危前提下,像司馬靖那樣奮不顧身的救她,她真的不明白。
可她卻忘了,今天她同樣跳下了洞口去護著司馬靖,而且也受傷了。
“不是,司馬靖,你還是告訴我吧,我真的挺想知道的……”單雲溪愁著一張小臉,幫司馬靖綁好了紗布。
司馬靖轉過身,看單雲溪幫自己穿好衣衫,又利落地係好了腰帶。
再也沒有之前的笨手笨腳,也不需要他來幫忙了。
他皺了皺眉頭。
“不過是順手罷了。”司馬靖冷冷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帳中響了起來。
“哈?”單雲溪一臉不相信,“你順手救了我,然後你自己就順手地受傷了?”
司馬靖黑著臉,點了點頭。
“你就扯吧你,你可是堂堂鎮南王誒,會隨隨便便順手去救別人?您編理由能不能也用點心……”單雲溪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不想說就不想說嘛,做什麼非得編這麼不走心的借口。
“我走了!”單雲溪背起藥箱起身要走,卻被司馬靖一把拉住,“你想做什麼?”
“本王有話問你。”
“問就問嘛,做什麼拉拉扯扯的……”單雲溪嘟囔著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你究竟是誰?”
單雲溪聞言差點一口茶沒噴出來,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司馬靖的額頭,也不燙啊?她又去摸司馬靖的手腕給他診脈,怎麼突然就不認識人了呢?
司馬靖皺眉,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之前你說,你不是單雲溪。”
原來是這樣……單雲溪收回了手,思考著怎麼跟他解釋才好。
“我吧,以前被撞過頭……就出現了一點問題,有的時候吧我是現在這個樣子,有的時候是另外一個樣子,但是另外一個人並不是我你知道麼?”單雲溪看向司馬靖,眼神十分真摯,半點不像是在胡說,但說話的內容確實又聽著太像是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