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靖帶領著大軍,每途徑一座城池,裏麵的城守就要出來迎接一趟。
即便是對著司馬靖這樣不苟言笑的冷臉,那些油嘴滑舌的城守們也總是能變著法兒的說著俏皮話。
他們一邊將人留下來大肆宴請一邊讓人傳出話去,說是收複司州的鎮南王來過某某城,甚至連他吃過什麼菜,第二日也會變成風行一時的菜品。
這大大地拖慢了他們前行的步伐,眼看著司馬靖的臉色冷成了冰霜,他們終於回到了雁門關。
雁門關被派遣了新的將軍駐守,這位羅肅將軍一看見司馬靖就朝他行了跪拜大禮,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的。
別說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就是金磚都能給他這一下給跪碎了。
“王爺,羅肅總算是把您盼來了!”說著他就重重朝地上磕了下去。
司馬靖坐在馬上,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臉色也沒有改變:“起來,這是從雁門關帶出來的三萬將士,你且看看。”
“不必了,王爺一路勞頓,還是趕緊去歇息,末將準備了酒菜……”
“羅肅。”司馬靖冷峻的眼神掃了過去,“你也要學那些酒囊飯袋的作風麼!”
羅肅立馬站直了身子:“末將不敢!”
“過來交接!”
“是!”羅肅迅速下去接手了那三萬將士,將那些將士都安頓好了,這才發現司馬靖已經自己到了城守府。
單雲溪正在院子裏指揮著人將東西卸下來,然後熟門熟路地讓人將東西放到他們以前住的屋子裏去。
正看見羅肅風風火火地進門來,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發現了單雲溪便朝她走過來。
“王爺不在,你還想問什麼?”
單雲溪一句話讓他將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他不好意思地撓頭笑笑。
“讓王妃見笑了,以前末將隨王爺出征東華國,時隔多年見到王爺,這才有些激動……”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卻在她麵前不好意思地笑著,“也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已經將末將忘記了,以前王爺威風凜凜的身姿,末將是一刻也不敢忘!”
單雲溪突然捂嘴一笑:“你放心吧,他也沒忘記你,要不然哪會一進來就指使你做七做八的。”
這人雖然有些三大五粗的,但看起來卻像個好人。
她這邊話還未落,突然聽見一聲哭嚎。
“王妃娘娘,您終於來了!”這聲音聽著有些嘶啞,裏頭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五六分焦急的真情。
單雲溪轉頭看去,這老頭看著還真有點眼熟……她猛然一拍腿,這不就是那大夫吳德麼?
“你怎麼還在這裏?”
吳德先是吹胡子瞪眼地看了眼羅肅,二話不說跟單雲溪告起狀來。
“您是不知道啊,本來老朽是要走的,但是這位將軍非說老朽是王爺帶來的人,不能出什麼差錯,非要將老朽留下來等王爺和王妃……”
老頭兒看來確實氣了好一陣,一條山羊胡捋得沒剩多少。
羅肅也不覺得自己有錯,沉著臉不說話的樣子跟司馬靖還真有幾分相似。單雲溪看了心裏不住地點頭,真不愧是司馬靖帶出來的人。
“沒事兒啊,我說了讓你跟我混的,以後你就跟著我走。”單雲溪歎了口氣,“這以後老邢不在身邊了,我還有個能探討醫藥的人。”
邢醫正是跟著雁門關將士一起去的,自然也要就在雁門關,不能再同她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