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彼岸花(1 / 2)

月昏。

燈火森然,風影搖曳,黑色和白色此刻仿佛已經成了這裏的主場,甚至連燈火的顏色也開始慢慢暗了下來,試圖去配合著這一切,演變成屬於它們的樣子。

靜,詭。

黑白,那似乎從來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兩種顏色,陰和陽,生與死,光或影,正和邪。可世間的花本都該是最絢麗最多彩的顏色,而這些“花”的仆人卻仿佛隻有黑白兩種顏色,或許這便是屬於他們的顏色,或許這意味著什麼,也或許這就是它獨特的象征,而這看似花花綠綠的世間,一定程度上來說豈非也隻有黑白兩種呢?

蘇靖安看著黑白使者,仿佛想看清他的容貌,隻可惜他的頭發披散在臉上,就像一層撲朔迷離的麵紗,讓人難以捉摸,更無法看清。

蘇靖安道:“我們認識?”

黑白使者道:“公子自是沒有見過,可我們卻認識公子。”

蘇靖安饒有興趣的答道:“哦?那你來說說。”

黑白使者道:“公子姓蘇,名靖安,本為九州天上客,一聚風雲可化龍。”

蘇靖安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可我隻聽懂了我的名字。”

黑白使者突然抬了下頭,散亂的頭發之下他仿佛在笑,笑的讓人不寒而栗,道:“聖子說時機到了,公子也便懂了。”

蘇靖安淡淡的說道:“我若還是不懂呢?”

黑白使者道:“聖子說過的話,一定會成為現實。”

蘇靖安道:“誰是聖子?”

黑白使者道:“聖子無處不在,或者說他並不存在於這個塵世,當他想出現的時候便借用別人的軀體出現了。”

蘇靖安道:“有意思,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今日發生的種種,我恐怕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不過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找我又為何事?總不至於是念兩句詩給我聽。”

黑白使者道:“公子可喚我山鬼,今日前來拜會公子,乃是為了獻上一件禮物。”

蘇靖安問道:“什麼禮物?”

山鬼道:“吾等自是不知的,也不在我等手裏,但聖子傳信說蘇公子或許是知道的,還要勞煩公子自己去取。”

蘇靖安道:“這便奇怪了,送禮的人不知道所送之禮,反而要讓收禮的人自己去取?”

山鬼道:“聖子說過,倘若蘇公子不知,便呈上此物,公子一聞便全部知曉了。”

說罷,山鬼命人拿過來一支殘花,花瓣倒批針型,向後開展卷曲,邊緣呈皺波狀,可卻是少見的白色,正是彼岸花的另一半,曼珠羅華,傳聞中代表生的天堂之花。

蘇靖安將信將疑的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麵嗅了嗅,可瞬間,花已掉落,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占據了蘇靖安的大腦,蘇靖安用手抵住在不覺中緩緩底下的頭,神誌似乎有些慢慢模糊,身體也隱約有倒下的趨勢。

月暗,刀明。

紫衫飄動,刀光如影,月兒彎彎,刀光已融入月色。

光影交錯之間,彎刀已在山鬼喉下,而雲歌的另一隻手連忙扶住了險些倒下的蘇靖安,冷冷道:“敢向前者,死。”

這一刀來得實在太快,山鬼還沒見他刀出手,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喉嚨處,他試圖去回憶那一刀,雲歌的手裏明明隻有一把刀,可在他殘缺的記憶裏卻仿佛看到了千千萬萬把刀,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似真似幻,虛無縹緲。

堂下眾人紛紛緊張起來,不自覺地摸向了自己的武器,山鬼也不禁咽了口唾沫,雲歌看著眼前的一幕說道:“你們若是嫌他命長,盡可過來。”

山鬼眼珠轉了轉,道:“退下!這位兄台怕是誤會了,我等並沒有傷害蘇公子。”

雲歌冷冷的回答道:“毒是你們下的,現在卻又說害人的不是你們,你不愧為山鬼,還真是鬼話連篇啊!”

山鬼徐徐說道:“這隻是普通的曼珠羅華,並沒有毒,蘇公子隻是機緣所至,隻需半盞茶的功夫應該就恢複正常了,閣下不妨等上少傾,若我有半句謊言,在下頭顱任君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