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離魂之症(1 / 2)

桃花映春城,朗月照白衣。

夜,月如鉤。

燈影搖曳,伴著星輝灑落在大廳裏,照在白玉香的臉上,如積水一般空明,也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緣故,此刻他的臉卻顯得異常蒼白。

白玉香依舊端坐在那裏,宛若跌落凡塵的仙人一般,受不得一絲塵世的沾染。

他麵前的案上還放著一杯酒和一枝桃花,花瓣已經半凋,杯壁的餘溫也早已褪去,隻留下了夜晚的孤寂和寒徹。

杯中清酒案頭花,凋零的桃花,此刻仿佛已經成了白玉香命運的寫照,酒樽清寒,也正是他生命的溫度。

白玉香的手還放在酒杯上,可他既沒有要喝的意思,卻也不願意鬆開手來。

直到大廳外傳來了七七八八的腳步聲,他才端起那杯苦酒,一飲而盡。

月色如霜,將他整張臉都照的慘白,終於開口道:“你們失手了。”

雲歌道:“師兄果然料事如神,那幾個不知名的黑衣人的目標果然是弄玉大師,幸好已提前將他轉到了別處,不然這世上從此便再無名劍問世了,隻可惜那幾人實在狡猾,我們去晚了一步,還是讓他們逃掉了。”

白玉香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向了尚在昏迷之中的沈紅葉,道:“你們已確認他們是同一個人?”

阿酌問道:“什麼一個人?你們在說什麼啊?”

她的話問的很快,可卻沒有人回答她,仿佛也根本沒有人在意她的話。

雲梟道:“雖不肯定,但那蘇靖安和沈紅葉十有八九都是他一個人,而且就在剛剛他又偷偷放走了沐小風,這一切恐怕都不過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場戲罷了。”

白玉香淡淡地說道:“那便殺了吧。”

此話一出,阿酌突然就張開雙臂擋在了他的前麵,原本戴在手腕上的金鈴鐺此刻也已握在手中,著急的喊到:“你們誰都不許動我安哥哥!”

牡丹抱著劍,發出聲冷笑,問道:“可笑,你覺得你能保得住他?我勸你還是閃開得好。”

阿酌道:“我不知道,可我總得試一試,或許我會和他一起死在這裏,卻絕不會如螻蟻般苟生!”

牡丹道:“終究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你們兩個才認識幾天?今天你們兩個就算真的死在這裏,難道黃泉路上他就一定會等你麼?”

阿酌道:“我雖然初入江湖,可我也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安哥哥一直對我很好,我怎能棄他於不顧?你們是不是忘記了安哥哥白天是怎麼幫你們的?”

牡丹道:“誰又能知道這不是他詭計中的一環呢?多說無益,我現在就送他去見閻王!”

說罷,一聲劍鳴入耳,劍光晃在明月上,長劍已斬向蘇靖安,一切都顯得如此安靜。

可接下來便聽到了一陣清脆的金鈴聲,鈴鐺響起,月兒彎彎,彎彎的月亮忽然化作一抹刀光,金鈴還未至,刀光便籠罩了劍氣,正好擋住了那把劍。

雲歌朝著白玉香拱了拱手,神情有些焦急的說道:“師兄,此事尚不可定奪,這一整件事情疑點還有很多。”

牡丹在一旁道:“還能有什麼疑點?”

“依老夫來看,此事段然沒有那麼簡單!”

說話的人是個老頭,一個本該醉醺醺,舊衣爛衫的老頭。

可此刻的他並沒有喝醉,他的衣服也是嶄新的,甚至連頭發都梳的整整齊齊,和平時的他完全判若兩人,這正是早已隱匿江湖了的“鬼醫”江世離。

江世離道:“恕老夫失禮,老夫方才本想抄近路準備返回去,可路過此廳時不慎聽到各位的談話,這其中可能確實藏有隱情。”

他說的很坦白,縱然聽到了對方的談話也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也絲毫沒有顧忌著什麼,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很自然,自然的仿佛他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白玉香居然也沒有說什麼,道:“先生但講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