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這阿離在中帳之中如坐針氈,又不敢出聲。眼見著一時一撥又一撥的人進進出出,秦少衡也正為了那‘投毒’一事費神傷腦。
阿離見狀心中早就暗自後悔,想是這事極為嚴重。便故意弱弱的哼了一聲,指望秦少衡來問她話。
很可惜,秦少衡並未給她這個機會。
幸而一時,阿塵抱了一堆張主事吩咐的文牒進來。阿離便仿佛遇了救星,朝阿塵擠眉弄眼。阿塵不知何意,道:“阿離,你怎麼了。”
還不待她開口,秦少衡便一口攔住了。
“別理她。她現在在禁言自省。”
阿塵一聽他這話,便知又是闖了貨,不覺笑道:“我看後廚裏亂成一團,莫非是你所為?”
阿塵此話一出,秦少衡手中的筆都驚得掉在了桌上。緩緩抬頭,看向阿離時那眼神宛如厲鬼。
阿離哪裏還敢言語,隻瞪著雙眼,嘴上哆哆嗦嗦的也不敢說出隻言片語。
“說!是不是你。”
秦少衡咽了咽口水,又實實在在的提了一口氣,才道。
“啊,不知道,不知道死了那麼多!”阿離是最眼疾手快的,話還未說完便已竄到了阿塵身後,探著半顆腦袋戰戰兢兢的看著冰火交融的秦少衡。
“阿離,當真是你?”阿塵哪裏曉得真是她,也慌了,忙將她護在了身後。
“來人!”秦少衡再也忍耐不了,朝帳外一呼,立時便進來了兩個帶刀侍衛。
“將這小鬼抓起來,捆到籠子裏,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出來。”
“大叔!阿離也是一時貪玩,大叔消消氣吧。”阿塵慌得雙手將她護在了懷裏,苦苦哀求。
秦少衡此時已是怒發衝冠火燒天靈,哪裏還聽得進這些,隻揮手不饒。
阿離見這動靜鬧大了,也急了,連連告饒。一時帳中宛如炸了的油鍋,劈裏啪啦熱鬧得很。
“拉下去。”秦少衡被這一通吵鬧攪得腦仁發麻,連連嗬道。
一時,阿塵也跟著那侍衛追出了帳子。
營帳不過這巴掌大,不出三兩步便來到了那籠子前。
“這是關人的麼?”阿離一咧嘴,皺緊了眉頭。
“你還挑三揀四,依了我們侯爺從前的脾氣,你早就人頭落地了。隻將你關在這籠中還是便宜你了。”那侍衛開了鎖,不容她多說便一把將她扔了進去。
阿塵見她終於有了幾分怕人的樣,又好笑又急道:“小阿離,你可再收斂些心性吧。”
“哥哥,我一個人實在無趣得很。不像哥哥可以幫著他們做些什麼。我也是閑得慌!”
“罷了,你隻再長記性便好,等大叔消氣了,定會放你出來的。”
“哥哥,阿離餓了。”
阿塵一聽她說餓了,便慌的起身,道:“你先等著,我去給你拿些吃食來。”
阿離一人呆坐籠中,再也鬧騰不起,隻左手撥弄右手等著阿塵給她拿吃食。一時,耳邊傳來兩個巡邏士兵在交頭接耳。
“你可知,昨日那刺客是誰不?”
“誰?”
“據說他可是十年前沐陽府裏的禁軍統領,那可是了不得的人啊!”
“這麼厲害!”
“嗯,不然你看他那身手,以一抵百完全不在話下。”
“說來咱們侯爺也是行事果斷,對待刺客叛徒那是手起刀落,絲毫不帶猶豫的。”
“這還用說!你也不看看咱們侯爺的名聲,在風臨國那可是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
“不過,今日倒是來了個更厲害的人物!”
“誰?”
“十八王爺!”
“那是誰?”
“嘖!這號風雲人物你竟不知道?他可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弟弟。現在不過二十,生的瀟灑風流,不知亂了風臨都城多少大家閨秀的芳心。”
“若說起這輩分,倒確實是個人物!”
“再說他這個人也更是獨樹一幟。”
“如何?”
“聽聞啊,他隻喜歡吹簫弄笛,倒是正經事不做,是個極難伺候的人。你沒瞧著咱們侯爺見了他,也是分外謹慎。”
“說來就是閑人一個嘛!那哪能同咱們侯爺相比。咱們輕羽軍可是三軍之中舉足輕重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