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島(一)(2 / 3)

今日若非他,換一個人,就衝著這丫頭如此主動的行為,鐵定要出事。

南月回渾身一哆嗦,從她身前抽離,鈴蘭雖是揪著他衣服,但這種程度的力氣,南月回想要乘脫也是易如反掌的。

他甚至不敢再在她的屋子裏逗留,尤其看著少女如此沒有羞恥矜持、非禮勿視的睡姿,嫌棄地手遮半邊臉,另一手拉著被褥給她蓋上,就退了出去。

一到屋外,門還未完全合上,隻聽一聲‘唦唦’衣裳摩挲聲自他背後落下,來人道:鈴蘭姑娘睡下了?

南月回轉過身,莫名地看著他,道:不然呢,你李簌怎麼也會關心起她來了?

李簌忽略他的揶揄,道:你放心,我對鈴蘭姑娘無多餘的心思。

南月回:這丫頭又和我沒關係,你同我說放心作甚,等他奶爹想著來帶人回去了同他說吧。

李簌不再多言,可看著南月回的眼神卻充滿穿透力,仿佛將南月回透了個無所遁形。

南月回著實覺得這眼神使他渾身不自在,頭皮發麻,道:我對小丫頭片子沒興趣,縱使我喜愛遊樂花叢,可並不會罔顧人倫的犯戒,你無需擔心。

李簌冷冷地哼笑一聲,道:爾甚多慮,從未掛心。

南月回:

南月回故作受傷,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師兄好傷心,朝夕師弟竟然從未掛心過我,要哭了要哭了!

李簌也不知哪兒來的劍,甩手一道鋒利銀光劃過南月回的眼,指向他。南月回早就便知會是如此,二指夾住長劍,往後仰了仰脖子。

若說這事上最了解南月回的是李簌,那麼反之亦是如此。

李簌隻會對南月回動不動就亮劍,一來實在是太熟悉,深知他必然可預判到他的出劍時機,二來——他真的很煩。

南月回望著李簌,鬆開夾著劍鋒的二指,李簌也同時默契地收回劍鋒歸鞘。

南月回蹙著眉,望著李簌,有些不解地道:李簌,帶著杏兒姑娘與那小子來風鈴島,你真正用意是何?

李簌眉梢微動,淡笑道:所言何意?

南月回歎息道:你就別同我賣關子了,風鈴島附近的海水確實有奇效,畢竟海底深處一直藏著一座深海宮殿,司水之神的後院,將這片海域成為仙海都不為過。可穀梁君昱的傷,實則並未重到需要躲在此養傷,所謂的風鈴島的海水可徹底解九曲轉生之術這一說,你也不過就是胡口亂說罷了。

李簌安靜了會兒,道:妄月宮宮主逐劾如此大費周折,我自是要隨了他的意。

哦?

他用這種方式,不過就是想達到某個目的,那個目的我目前不確定,但相信不久之後,逐劾會親自告訴我們。又或許,過幾日我們有時間出島回城,相信若是有大動作,定然隻要打聽一番便可知曉。而更重要的是,他該是還有一個目的,他有想要確認的是。

南月回了然道:杏兒姑娘的身份。

李簌點頭,道:他雖推測得十之□□,但他是個多疑的家夥,若不是實在的證據擺在他麵前,他都不會妄下推斷。

南月回道:故而,他在妄月宮故意用言語迷惑杏兒姑娘,讓她主動提出與君昱那小子提親。他想要確定的是,杏兒姑娘是否真的是鬼差,畢竟鬼差生自陰間,陰氣濃重,君昱的陽性之血若是與陰間的神明交合,足以壓製他蘇醒的陽性凶血發作。可——

可惜,他確定,這場婚事,會被我攪和。李簌微微一歎,被擺了一道。

南月回懷疑道:這妄月宮主詭計多端、心思縝密我也了解一二,可你當時在鍾山突然失蹤後就遝無音訊,他又怎能知曉你的動向?

李簌笑而不語,南月回思忖了下,恍悟道:薛檸?如此一說我便想起來了,薛檸的氣息在鍾山上亦是忽然消失了,可當時忙著對付魔化的臭小子,根本無暇顧及他。

李簌道:我被人救走,他便一路跟了上來。

南月回諷刺地笑了聲:你還真是給別人家養了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啊~

李簌半掩著嘴,微微一聲哈欠,道:我累了,何事明日再說吧。

南月回:

不是你跑來聊了好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