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島(十一)(1 / 3)

夜幕降臨2

穀梁君昱心急如焚地朝著震動的發源地飛去, 留下一陣餘風和李簌等人。

桌盤上的黑白棋子已經混為一壇, 分不清方才的棋局究竟如何, 亂糟糟的,就像是穀梁君昱此刻的心情。

南月回拉住差點跌倒的鈴蘭, 對李簌道:看來, 今日我倆是下不成棋, 彈不成琴了啊。

李簌斜他一眼, 抬手將顛簸的棋盤和棋笥浮空, 黑白子被他用靈力掃回黑白棋笥, 冷冷道:我倒是從不知道你原來如此熱愛下棋,來吧,我樂意成全你。

南月回:

鈴蘭捧腹大笑。

南月回惡狠狠地瞪了鈴蘭一眼, 把她丟開了:你個沒良心的丫頭, 誰扶著你的啊?好心沒好報。

鈴蘭被他這猝不及防的撒手, 毫不意外地就跌在地上,頓時又毛躁起來, 道:你幹什麼, 我就是笑一笑又沒說什麼, 你惱羞成怒幹什麼!我看是不是因為你不會下棋, 所以不敢啊你?

被她說中,南月回臉色不可避免的黑了下,道:你廢話真是多得和和尚念經似的, 就該前幾日就把你遣送回你家去, 礙事也礙眼。

你!鈴蘭氣悶, 剛要起來嗆他,結果又跌了個跟鬥。

李簌看著二人的打打鬧鬧,甚是習以為常,穩穩的站著,思索起來。

半盞茶的時間後,這震蕩才有了穩住的趨勢。

李簌抬眸,正要同南月回說什麼,便見南月回正橫抱著鈴蘭,滿臉凶神惡煞,而鈴蘭也身體尤為僵硬的被他抱著,雙手一直在掐他的腰和臉。

李簌抬袖子。

非禮勿視,真是有傷風化!

二人還在扯著嗓門互懟。

鈴蘭:你不是不管我嗎你抱我幹嘛!有本事放我下來啊你!

南月回:嗬嗬,偏抱你,少激我,要是你出個什麼閃失,你家舉著妖怪大隊跑來追我滿世界跑,我這日子還能安寧嗎!不然你以為我想抱你這小丫頭片子?

言語間,眉目間,滿滿都是嫌棄。

鈴蘭怒火衝天:我呸,你個垃圾!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管我,你憑啥管我你是我誰啊你!

南月回被她鬧騰煩躁不堪:你夠了啊,你再不安靜,我打暈你了!

鈴蘭:南月回!!!

李簌道:南月回,此事頗有蹊蹺,君昱已經趕去,我們也去看看。

怎麼,你叫我名字幹什麼,我知道我名字好聽但是你這麼撕心揭底的叫我名字讓我覺得有點兒刺耳啊~

我呸你個南月回,怎麼就能那麼不要臉呢?你名字哪兒好聽了?又是月又是薈的,都是給女兒家取名用的字眼,我看你就是個娘娘腔!

小丫頭片子,不懂別瞎扯,這叫風雅不叫娘娘腔,好好讀書,詞兒不能亂用!

我覺得我詞兒用得天下第一好,你管得著嗎?

李簌:

李簌身上冒出森森陰氣,凍得那二人陡然一陣哆嗦。

鈴蘭看不懂李簌,南月回還能不懂麼?這一瞧,南月回便知道李簌是發脾氣了。

南月回這輩子連戊戌真人動氣都不怕,唯獨就怕李簌鬧脾氣。

這丫鬧起脾氣來,可就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和破壞力,鍾山還健在時,他就發過幾次脾氣,且對象都是同一人,反反複複,鍾山被當菜切過好幾次。

這會兒地點在海島他認為,李簌還是可以做到把風鈴島當菜切的。

修島這種活兒比修山還麻煩,況且現在還有個祖宗在,這屁股他是真擦不過來。

南月回將少女放下,過去拍拍李簌的肩道:哎這顫動好多了呢,李簌,不如我們去找找源頭看看情況去?

李簌冷冷地斜他,火氣似乎絲毫未減。

南月回:沒事兒,你不找我來找。

李簌道:不必,我們尋著君昱的靈力去便是。

南月回為他豎起大拇指:哎呀李簌,對對對,你說的真對!

李簌冷哼道:惺惺作態!

鈴蘭附和,在旁邊吐舌頭,添油加醋得樂此不疲:略略略,假惺惺!假惺惺!虛偽!虛偽!

南月回差點兒沒氣得厥過去。

去他令堂的!

南月回活這二十五載以來,被氣到失態的狀況亦是屈指可數,始作俑者,基本都是眼前這二人,未來可能還會有第三人,極巧,那第三人也在這島上。

南月回惱得心煩氣躁,準備起飛,便被李簌拽住。

幹啥?

李簌眉頭仍舊是緊縮著,深思熟慮後道:罷了,還是不要去了,讓君昱自己去吧。

南月回:???

南月回真是被他這說風就是雨的思路氣到:要去的是你,不要去的也是你,你咋就那麼任性呢?

你有意見嗎?我都沒嫌你話多。

李簌明明語氣淡淡,可南月回卻竟然聽出這其中暗藏的痛心疾首,他懷疑自己是否產生幻覺聽錯了。

擾我清修,我都沒責怪過你。

南月回:

他確定他沒產生幻覺。

沒責怪他都整天拿劍指著他,若是責怪下來,豈不是要開天辟地了?

周圍恢複平靜,李簌將棋盤降於石桌,道:下棋。

南月回恨得牙癢癢,道:好啊,一會兒鬥琴可別反悔了唷。大丈夫,一言九鼎。

此時,穀梁君昱已經穿梭半座島嶼,翻山越嶺的速度利索得像是一隻飛鳥驚鴻掠過長空。

他尋著湯杏的靈力而來,來到一片飛花遍野的草原。

這個地方,這幾日他瞎閑逛倒也是逛到過,這個地方沒什麼特別,但總會有漫天花香蝶舞,且他記得這裏有一處島中湖,恰巧有座假山群搭在它旁。

最讓他記憶猶新的是這假山群的外形,有幾處極為新奇怪異,當時他一時興起便乘風於空地觀察了番,便發覺那假山群從天而望像是一處精心設計過的法陣。

每一處的假山凹凸都很有講究,雖然穀梁君昱對於陣法這類不是很熟悉,但多多少少也聽師傅提起過,故而涉及了一些。

他不會擺陣法,不會算卦,但也非無知,至少一個陣法擺在他麵前,他不會毫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