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英院體育課的可選課很多, 但學生數量卻不多。擊劍、馬術、高爾夫等等項目分散下來，最後男子軟網就隻剩了五個人選修。
網球場地就在集英院和桐生院的交界處。天空中高懸的火球勤勉地發光發熱，路邊銀杏樹深綠色的葉子已熱得懨懨, 全靠遮陽棚換得一點清涼。
單打打了兩局, 旁邊場地的杜家齊提議道：“洛克今天請假，我們剛好四個人，來場雙打怎麼樣？”
他的同伴自然沒有意見, 見雀也無所謂，不過還是回頭看了看清水蒔：“清水同學，來嗎？”他願意加入當然好, 不想的話也有教練補上。
正坐在長椅上擦汗的人抬眼望過來，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可以”
“你打前衛還是後衛？”
“都一樣。”
見雀想了想：“那我後衛？”原身雖然身高在這兒, 但身體素質和力量不太夠, 要她扣下對麵打過來的高球會很懸。為了勝率著想, 這樣安排是最合理的。
如她所想，清水蒔沒有意見。這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可冒犯, 對事的態度卻是相當隨意又或者說無所謂，一般向他提出請求, 隻要合理基本都會被滿足。
娛樂賽很快開始, 教練充當裁判在一旁給他們記分。
見雀作為後衛需要在底線位置不斷跑動揮拍和救球。為了給清水蒔創造出搶網機會, 她單手反拍連續打出了數個抽擊球。
都是一起上體育課的同學, 羅文自然知道見雀的弱點在於體能。軟網是講究戰術策略的運動, 從第三局起，他找準機會便會和見雀斜線對拉。
幾個反複下來, 見雀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開始發酸。
她當然知道自己被針對了，但競技運動中對手對己方薄弱地帶進行猛攻是無可厚非的，怪隻能怪自己留下了弱點。繼續握緊球拍, 一個個斜線球打下去，雖然把對麵調動起來，但見雀本身的體力也消耗過大，有點喘不上氣來。
好在比分拉了回來。
4：3
第七局結束，她撐著膝蓋緩和自己的呼吸。不遠處的教練吹了聲口哨：“這局結束休息十分鍾，大家都好好休整一下。”
坐到長椅上，清水蒔抓著拍子站在她麵前，垂著眸問道：“要換個位置嗎？”
見雀搖頭：“不用，他們針對的是我，換了之後球還是衝著我來。”摸到了椅子上的塑料瓶擰開灌了一口，清涼的礦泉水潤過幹渴的嗓子，總算讓人舒服一點。
看著腰封折了個小口的礦泉水被麵前的少年咕咚喝下，清水蒔皺起了眉。他不太能理解，明明兩瓶水剩餘的水量不同，自己的一瓶還做了標記，這個人為什麼能忽視的這麼徹底。
把水咽下的下一秒，見雀反應了過來。她的礦泉水在這場比賽之前就喝了半瓶，剛剛這瓶還剩大半的一定是屬於自己的隊友了。停下了下意識去擦瓶口的動作，她歉意道：“抱歉，我去再給你拿一瓶吧？”
軟網部休息室有小冰箱，裝滿了免費的功能飲料和礦泉水，他們的水都是從那兒拿的，隻需要走幾步路。
“沒事。”看眼前少年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清水蒔別過眼放下了球拍，“我自己去就行。”
看著他離開，見雀拿拇指擦了下自己的嘴唇。再喝了一口自己的礦泉水後開始懶坐著恢複體力，然後她聽到似乎有人小聲叫著自己的名字。
是球場圍欄外來看他們打球的女孩們。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之前的體育課雖然一樣有桐生院的女生圍觀，但也就四五個而已，這節課卻來了超過兩隻手的數。而且好像還多了幾個精心打扮過的生麵孔，在她望過去的時候撥弄著頭發一臉羞澀。
走過來歇腳的羅文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期末舞會不是快到了麼，因為每次也會有幾個桐生院的被人邀請，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就有人會想來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