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女,23歲,2006年7月畢業於江蘇的一所大學。都說畢業就等於失業,不過朱珠不是。因為早在三月她就和廣東的一所學校簽了約,七月開始,她就是一名正式的光榮的人民教師了。
六月底,她在拿了畢業證書之後,就和幾名一起簽這個學校的校友一起上了南下的火車。離別的悲痛和一天一夜的車程並沒有讓朱珠顯得憔悴,因為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這麼長途跋涉的坐火車,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與奇特的。
大多數時間朱珠都是看著車外的景色,會下意識的拿手取鏡頭,哦,忘了說朱珠是美術專業的了。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變成平原,變成湖泊,變成山,變成稻田,朱珠的心裏很是興奮。晚上看不到了,別人在睡覺,她就拿出速寫本靜靜的勾著,偶爾會有好奇的人來看看,對此,朱珠早就習慣了,便無所謂。
他們是在第二天的夜裏到的,簽約的學校比較人性化,怕他們人生地不熟,派了車來接他們。所以雖然還沒見到這個學校的真麵目,朱珠就對這個未來的工作單位充滿了期待與好感。
學校並不在市裏,在距市30分鍾路程的鎮上。作為接風,學校請這一群還不像老師的老師吃了頓豐富的飯,當然,大家又感動的要命。
第二天,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不少新老師。因為新老師宿舍還沒有竣工,學校把他們安排在學生宿舍,放假學生都回了家,一個宿舍全是剛邁出大學校門的同齡人,又都是女生,便唧唧喳喳的聊開了。
那個瘦瘦高高的叫蔣綺,教英語的;長的像高中生的是吳眉,也是英語老師;那個看上去老老實實的女孩,卻有個很浪漫的名字叫李雪飛,還有陳星星,高月,肖露,等等,朱珠數了,一共有十三個女同胞。
朱珠努力的記著這些新朋友的名字,看著一個個年輕的笑臉,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
報道完畢,去教育局旋了圈,大家便又收拾東西回各自的家了。
又是二十多個小時,朱珠回到了家,四天來回二趟,卻不覺得累。
這個暑假是朱珠長這麼大過的最舒心的。
爸爸媽媽常拿朱珠開玩笑,說她現在即使是在家坐著都拿著工資,父母這樣說的時候,朱珠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滿意,所以朱珠挺自豪的,因為對他們家來說,一個月二千多的收入確實挺多的。
很快,最後的暑假就結束了。八月底,因為有新教師培訓,朱珠和校友們一起又踏上了前往廣東的火車。
來了,朱珠就後悔了。因為培訓分為二批,她和那幾個校友不是同一批參加,她是第二批。別的第二批的新同事都聰明的沒有來,所以,送走了芳芳和小佳寢室裏隻剩了她一個人。
總得找點什麼事做吧,想著朱珠就跑暑期補習的美術班去了。進去時學生們都在認真畫畫,沒人注意到她。也是,朱珠長的很嬌小,不足一米六的個子,臉孔也比同齡人看上去要年輕,再說,現在的小孩一個個都營養豐富,所以在這一群十七八歲的孩子中,朱珠並不顯眼。
看到有學生出錯了,朱珠上前去和他講解了一下,搞得人家很佩服的問,你是不是以前學過/?!朱珠哭笑不得,才發現剛才有人說的來了個漂亮的新生,就是指自己。上課的老師很快便過來了,一看,頭一天還一起吃過飯,便介紹說這是我們今年新來的專業老師,這才幫朱珠平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