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孝輕笑著點點頭,眉宇間帶著幾分思索:“抱歉,忘記你不抽煙,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阿仁從什麼地方知道的這種煙。”
現在是94年,雖說距離回歸還有3年時間,但香江有屬於自己的香煙品牌,況且絕大多數人更喜歡抽辣嘴的萬寶路,而國內著名品牌“紅塔”在香江幾乎看不到。
習慣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阿仁一定是抽過這種香煙,而且抽過的數次還不少,否則養不成習慣,但問題是香江幾乎看不到這個牌子的香煙。
三叔摸了摸下巴,眼裏閃過一抹思索:“可能是……”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啊!!”
羅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山哥身後,堅硬的厚底皮鞋踩在山哥的腳踝,從腳踝扭曲的形狀看這隻腳應該是廢了。
對於山哥淒慘的遭遇,三叔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倪永孝不由的眉頭一皺。
他扭頭看著地麵上蠕動的山哥,輕飄飄的語氣中帶著一抹讓人心寒的關切:
“疼嗎?”
大滴大滴的汗水混合著血汙從額頭流下,雖然已經疼的全身顫栗,但山哥還是掙紮著喊道:
“倪先生,我錯了,給個機會。”
一個月前,甘地安排了一個任務,讓他派幾個手下去暹羅收貨。
一切都很順利,買方很爽快的便同意了,但就在交易的當天,派出去的那幾個小弟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山哥下意識想到了倪家,因為暹羅和倪家的關係一直很緊密。
這讓山哥很恐懼,因為他知道倪永孝的手段。
隻是擔驚受怕了大半個月,遲遲沒等到倪永孝的山哥心中不由多了幾分僥幸心理,於是在甘地的默許下山哥再次聯係了那幫暹羅人,並且這一次山哥吸取了之前的教訓。
他沒有去暹羅,而是直接將交易地點定在了香江。
但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次來和他交易的不是暹羅人而是倪永孝!
隻可惜對於山哥的求饒,倪永孝遺憾的搖搖頭。
他看了羅繼一眼,明白倪永孝什麼意思的他想都不想,直接對著山哥的胳膊就是一腳。
“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手臂被活生生的踢斷,血肉模糊的斷口處,甚至能看出森白色的骨頭。
山哥整個人痛的幾乎要昏厥,但這一次他學聰明了,死咬著牙關一聲都不敢吭。
這讓倪永孝很滿意,他推了推金絲眼鏡,友善的表情就仿佛在和朋友聊家常:
“現在還疼嗎?”
雙眸閃爍著驚恐,明明語氣中帶著關切,可在山哥眼裏這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明白倪永孝什麼意思的他吃力的喊道:
“疼……倪先生,呼……呼……我會記住的……我發誓以後……”
山哥還是很聰明的,如果倪永孝真的打算殺了他?
完全沒必要折磨自己,更沒必要問自己疼不疼,也就是說自己在倪永孝眼裏其實是有利用價值的。
雖然自己的生死取決於別人眼裏的價值是一件特別可悲的事情。
但在他選擇這條路的那一刻其實很多東西就已經注定了。
跟誰混不是混,雖然背叛甘地會死,但今天他如果不給倪永孝一個答複自己同樣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
倪永孝點了點頭,對於山哥的聰明,他眼裏閃過一抹滿意:
“知道疼就好,這說明你還不算太笨。”
然而下一刻,就在山哥以為倪永孝這是打算放過他,甚至接納他的時候,倪永孝從旁邊的箱子裏拿出一包白色結晶體粉末扔給旁邊的羅繼,眼裏則閃過一抹淡漠:
“這是止疼藥,拖下去喂給他。”
這一包是半公斤,一般來說這種東西都是按照克數來用的。
別說半公斤的量,就算是從這裏麵隨便抓一把都足以殺死人。
瞳孔一縮,眼神中閃爍著驚恐的山哥連忙求饒道:
“不,倪先生,不要,倪先生,我錯了,不……”
但倪永孝卻並不理會,他甚至連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任由羅繼將山哥脫出房間。
而看著羅繼的離開,旁邊的三叔眉頭微皺,他眼裏閃過一抹擔憂:
“阿孝,山仔和那幾個小弟不一樣,甘地……”
金絲眼鏡下,一身儒雅氣質的倪永孝眼神輕微閃爍,他本準備說些什麼,但桌麵上的手機卻亮起了光,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倪永孝揮揮手:
“你們幾個先出去。”
隨著其他人都走了,倪永孝笑著推了推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的說道:
“不好意思三叔,阿仁的電話。”
三叔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
不要以為隻有外麵的人怕倪永孝。
倪永孝終歸是倪永孝,不管在什麼地方,他都是那條最令人心寒畏懼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