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福特野馬特有的引擎聲在街道響徹,感覺就好像一頭蘇醒的大怪獸。
華叔低頭拆著手表,仿佛什麼都沒聽到,直到引擎聲漸漸遠去,鍾表店的門再次被推開,一身西裝革履,帶著茶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但氣場卻有兩米八的大律師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華哥,剛才那臭小子呢?”
低頭看著手表,華叔隨口問道:“走了,大律師你不會是想要跟他打架吧?”
聽出了華叔語氣中的調侃,大律師不由狠狠瞪向對方:
“你小看我?”
華叔沒理會,他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他比你年輕,看起來也比你能打。”
簡奧偉臉色一僵,想著陳長青穩健的步伐和自信的雙眸,再加上對方古惑仔的身份?
估算了一下雙方戰力,簡奧偉嘴硬的一扭頭:
“哼,那又怎樣,現在是法治社會,會打架又如何,還不是一槍撂倒。”
一槍撂倒?
之前華叔有句話沒說,那就是讓陳長青來找自己的那位洪記奶茶店老板不簡單。
因為隻見了一麵,不清楚陳長青什麼路數,所以華叔就沒提這句話,而現在?
抬頭瞥了一眼,看著就好像孩子一樣的簡奧偉。
華叔搖了搖頭悶聲說道:
“行了,知道你來幹什麼,那小子不錯。”
大律師眼裏一亮,可隨後眼神裏卻帶著幾分糾結:“怎麼說?”
簡奧偉不喜歡陳長青是事實,但不喜歡是因為陳長青太爛,而不是單純不喜歡這個人。
準確的說是簡奧偉認為陳長青不是may的良配,may跟著陳長青會受苦。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簡奧偉看人很準,但問題是曾經的陳永仁已經沒了。
而通過今天的見麵,陳長青卻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再加上老友也說陳長青不錯,甚至就連眼前的華哥都這麼說,這讓大律師不由糾結起來。
華叔不知道簡奧偉在想什麼,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也恰恰是因為他的純粹,所以修表的技藝才能這麼高。
雖然不懂人情世故,也沒有那麼多心眼,但他知道一個簡單的道理:
“你徒弟從我這拿的那塊手表壞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弄的,但這小子願意花錢修。”
簡奧偉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那又怎麼樣,這可是我徒弟給他買的禮物。”
華叔則翻了個白眼:“知足吧,有修手表的錢,都夠再買一塊了。”
may買手表多少錢?
三萬還是四萬?
重新買一塊手表用不了那麼多錢,幾個停產的零件也不值很多錢,反正勞力士蠔式恒動都差不多。
真正值錢的是華哥的手藝。
街坊鄰居不算,華叔隻收個成本價,但類似陳長青這種第一次見麵的新人,哪怕有老朋友介紹,他打底也要收一萬塊的工費,不說別的,勞力士保養一次的起步價就是一千。
有同樣的錢,陳長青稍微加點就能買一塊新的,如果再願意加點可以買一塊更好的。
但他沒有這麼做,這說明他在乎這塊表。
而看著眼裏閃爍著欣喜的簡奧偉,華叔不耐煩的擺擺手:“還有你,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別耽誤我工作。”
大律師嘴角微翹,雖說還是不能接受陳長青,但至少相比較最初的反感,他現在對陳長青這個人已經沒那麼厭惡。
畢竟從始至終他在意的隻有may是否幸福:
“華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周記得幫我保養手表。”
華叔沒開口,他這人比較沉悶,平日裏不喜歡說話,再加上眼前這塊手表有些怪,讓他不由的感覺驚奇:
“這表麵……碎的有點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