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三叔並沒有理會。
而在手術室外的走廊,倪永孝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著旁邊亮著紅燈的手術室,推了推金絲眼鏡,神色雖然緊張,但語氣卻逐漸平靜了下來:
“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一會,阿仁現在在裏麵吧?”
may沒回答,她隻是不斷的抹著淚:
“阿孝,我現在好怕,我特別怕阿仁他……”
後麵的話may沒說,俏麗的麵龐蒼白無力,眼神更是閃爍著恐懼。
這讓倪永孝心裏很難受,但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隻能安慰的拍著may的後背。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名穿著巡警衣服的警察走了過來。
看著不遠處的may,其中一名警察眼前一亮,他正準備衝過去,但卻被旁邊的那個警察一把攔住。
狠狠的等了對方一眼,這名看起來年長一些的警長深吸了一口氣。
他神色中帶著糾結,但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你好,蕭欣嵐小姐,我是尖沙咀巡警,鑒於你剛才在行駛的過程中高速……”
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看到。
警察明白may(本名蕭欣嵐)這麼做的理由,但香江是法治社會。
最近這段時間抓得比較嚴,他們這些巡警也沒辦法。
但還沒等巡警將話說完,他看到了一雙眼睛。
金絲眼鏡,雙眸冷漠,那感覺就好像一條陰冷的毒蛇,強烈的危機感讓警察身體不由僵住,那冷漠眼神中閃爍著的殺意,硬是讓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大腦一片空白,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看著眼前這兩名巡警,心情煩躁的倪永孝隻說了一個字——
“滾!”
聲音不大,卻好似驚雷!
顧不上那麼多,兩名警察慌亂的向外跑去,驚慌失措的模樣,仿佛這裏麵藏著一頭惡魔。
而隨著兩名巡警離開,倪永孝眼神中的陰冷散去,他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輕輕的拍著may的後背:“別怕,放心好了,阿仁會沒事的。”
may擦著眼淚,哭到抽泣的她,語氣哽咽:
“可是,可是,他剛才還說晚上一起去吃飯,怎麼人現在就……哇~”
雖然may知道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如果自己當時沒給陳長青打電話,如果兩人沒約好今晚一起吃飯,那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其實may不用自責的,但她愛陳長青愛的太深。
就坐在旁邊的倪永孝沉默,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隻能安慰道:“別擔心,我已經請了香江最好的醫生,而且算命的都說了阿仁不是短命人,他不會出事的。”
may捂著臉,湧出的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出:
“可他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啊。”
“我知道,但你要想現在醫療那麼發達,一定會把阿仁救回來的。”
“可是,可是,他傷的好重,我現在特別擔心……”
“放心好了,阿仁是不會有事的。”
走廊中間的電梯門再次被打開,沉默寡言的三叔走了過來,將兩瓶水遞了過去:
“阿孝,你要的水。”
“嗯。”
倪永孝點點頭,他接過一瓶水,從口袋裏拿出一粒白色藥片。
隨著藥片放入,大量的氣泡湧出,藥片裏的藥物成分很快就和礦泉水融為一體。
倪永孝將瓶子遞給旁邊的may,拍了拍對方的後背,語氣柔和的安慰道:“維生素泡騰片,你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我想阿仁醒過來的時候,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憔悴的樣子。”
may點了點頭,她接過瓶子喝了兩口。
四百毫升的礦泉水,差不多喝到五分之一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由紅色變成綠色。
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摘下口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扭頭對門口的這幾位喊道:
“誰是陳長青的家屬,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