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香江還是國家,他們都管不了自己。
所以下一刻,常老板很直接的表示:“陳先生,我這人比較直白,有什麼話喜歡直接說,上次我們談的那個價格……”
“當!”
厚底的牛奶杯和玻璃茶幾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常老板的話,被應聲打斷,而看著對方皺眉的模樣,陳長青扭頭看了眼身後的羅繼:
“常老板,我這人說話也很直白,羅繼,幫我把合同拿過來。”
一身灰色西裝,麵容冷酷無情,鼓鼓囊囊的側腰讓人不由懷疑裏麵究竟是什麼東西。
進門的那一刻,常老板就注意到陳長青身後的這個保鏢。
當時他沒怎麼在意,甚至心中有些不屑。
一個小屁孩出門帶保鏢,不過就是一棟樓的生意,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所以當時即便他看到羅繼旁邊有一摞厚厚的文件,但也沒太過在意。
而現在因為角度問題,常老板看的不是很清楚,依稀隻能看出合同兩個字。
但不同於常規合同,羅繼旁邊的合同書貌似有點多,粗略一看差不多有六七十份,這讓他不由眉頭一皺:
“陳先生,這是?”
陳長青搖搖頭,他平靜的看著對方:
“沒什麼,一份合同,四香樓今天我包下了,一會常老板去台前要個房間,可以找律師,也可以找常老板信任的人,樓上有準備好的茶點水果,要覺得合適,就把你要出的價格寫下來。”
“至於能不能成?”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而隨著陳長青話音落下,常老板的臉色驟然一變,他猛地站起來了:
“陳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但陳長青的反應卻很淡然,他平淡的推了推金絲眼鏡反問道:
“常老板你認為我包下這四香樓為的是什麼?”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大多時候陳長青還是願意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今天他的反應卻很不正常。
不是說常老板得罪了自己,事實上兩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麵,陳長青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他需要了解對方的緊迫程度。
九七年香江回歸,類似常老板這種人不在少數。
他們不看好香江未來的發展,同樣也不看好正在飛速崛起的國家。
其實這些都是正常,國家七八年才改革開放,雖然人口眾多,發展迅速,但終歸還是和那些發達國家有很大差距,在很多香江人眼裏,祖國這邊的人就是一群土老帽。
這一點從香江這些年的電影就能看出,況且海的對麵還有鷹醬虎視眈眈。
遠的不說,就說前些年。
當出現第一次貿易逆差的時候,為了打擊國家的紡織業,鷹醬直接消減了國家的紡織業配額。
用的是特別301條款,一夜之間鷹醬砍掉了國家三分之二的進出口配額。
從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無數紡織女工下崗,國家經濟受到重創。
大量紡織廠不得不搬遷到西域邊疆,雖然邊疆的紡織業因為這件事情發展起來,但其中的心酸和憋屈隻有這個時代的人才懂,這也是為什麼國家一直想要加入WTO的原因。
事實上,即便是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一二十年代,仍然有一批所謂的公知瘋狂吹捧西方。
這也是陳長青為什麼要找常老板這批人的原因。
關於這些人的資料,陳長青已經調查清楚了。
這些人都是準備在香江回歸前,打算在手裏的資源還沒貶值,想要迅速脫手從而將資產轉移到海外的一批人。
說句難聽的,這就是一群逐利的資本小人。
此前陳長青惡劣的態度,就是想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急於脫手手裏的固定資產。
而事實證明,他們真的就隻是一群資本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