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淒慘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特別是伴隨著“呼哧~呼哧”的喘息和剁排骨的聲音,在夜晚的基隆港,讓人聽了之後莫名的感覺心中一寒。
漸漸的,慘叫聲越來越弱。
車內的鄒浪還在瘋狂的摩擦著線路。
眼白充斥著血絲,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冒出,顫抖的手掌捏著兩根線路,時不時的冒出一片代表著希望的電火花。
“轟隆隆~”
一陣發動機引擎的轟動,滿臉的汗水和油漬。
鄒浪的表情瘋狂而猙獰,不似人類能發出的“咯咯咯”的笑聲從嗓子裏喊出,看著周圍這幫一身黑衣的社團成員,還有不遠處坐在富貴花門前,一身白色西裝的陳長青。
伴隨著喜悅亢奮的尖笑,鄒浪一臉瘋狂的踩著油門:
“踏馬的,老子撞死你!”
幾百萬的跑車,質量絕對是沒的說。
在藥物的刺激下,鄒浪唯一的念頭就是撞死陳長青這個話事人。
至於那些被砍死的小弟?
鄒浪不在乎,這種要錢不要命的傻子,隻要想要,隨時都能抓一大把。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心中的恐懼和憤怒全部傾瀉出去。
然而還沒等車子向前開出去五米,這輛藍色跑車就這樣緩緩的停了下來。
就好像一名回光返照的將死之人,轟鳴的引擎聲也一點點的散去,隻留下鄒浪一臉錯愕的坐在駕駛室。
車子上的手腳是道哥弄得,除了剪斷了跑車的點火線,他還順便破壞了油箱,甚至在發動機的進氣口扔了一把塵土。
按照他的說法,做人留一線,上帝說過每個人都有被救贖的可能。
但大多數人還是認為,道哥這麼做隻是單純的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就比如此刻,看著鄒浪木偶一般僵硬的表情,左手拿著ak47,右手纏著十字架項鏈的道哥,是在場所有人裏麵笑得最歡的一個。
“啪嗒!”
橘紅色的火焰,棕褐色的煙絲被點燃。
坐在台階上的陳長青吸了口紅塔,伴隨著一口青藍色的煙霧噴出,似乎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都散去了不少。
從跑車裏強行拖出來的鄒浪,此刻已經被嚇破了膽,腿軟的走不動道,還是在兩個人的拖拽下,這才被帶到陳長青麵前。
而在過來的過程中,看著一具具被砍的不成人形的屍體,如同貨物一樣被扔進自己那輛藍色跑車內。
麵無血色,慘白的臉色就好像白紙一樣的鄒浪,身體不由的顫抖起來。
還沒等陳長青開口,他便驚恐的喊道:
“我爸是鄒鵬祖,他最疼我這個小兒子了,昨天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是我爸讓我做的,別殺我,隻要你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錢,你們想在這裏做什麼生意都可以。”
人的求生欲可以有多強?
眼前的鄒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奢靡。
隻要可以活下去,鄒浪什麼都可以答應。
哪怕他心裏很清楚一旦倪家的生意在灣島展開,將會對九環幫造成巨大的衝擊,甚至很有可能萬劫不複,但他也絲毫不在乎。
至於昨天發生的事情?
其實在鄒浪看來,並不算什麼。
不是說他不懂規矩,而是以己度人,他相信這世界的一切都可以用利益來交換,這也是為什麼剛開始他就表示要拿兩千萬賣命的原因。
隻不過對於鄒浪的話,陳長青關注的地方卻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隨著一口青藍色的煙霧噴出,眼神平靜的打量著眼前的鄒浪:
“你爸爸很疼你?”
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跪在陳長青麵前的鄒浪瘋狂點著頭:
“對,我爸想要培養我當九環幫下一任幫主。”
“我們可以合作,灣島有上千萬人,有我幫忙,你們的生意一定能大賣。”
“你不能殺我,如果你殺了我,我爸會瘋狂報複你的,我們可以合作,可以一起賺大錢。”
彈了彈煙灰,看著眼前求生欲爆表的鄒浪。
陳長青嘴角不由多了一抹笑容,他推了推金絲眼鏡,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
“很好,現在給你爸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