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殺了吧。”
“砰!”
一聲槍響,將突擊步槍換成手槍的羅繼,抬手就是一槍爆頭。
而隨著這一聲槍響,看著眼前還剩下的四個人,陳長青眉頭一皺,語氣淡漠:
“四這個數字不吉利,再殺一個。”
“砰!”
羅繼沒說什麼,下手仍舊是穩準狠,且沒有絲毫殺人負擔。
來之前上級已經給他指示,這趟行動陳長青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況且自己殺的又不是什麼好人。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
兩聲槍響,原本的五個人就剩下三個人。
一開始還僥幸想著,陳長青特意留著他們三個是另有安排,此刻心中則充滿了恐懼。
別說死亡不可怕,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希望知道自己死亡的日期。
但真正知道日期後,絕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絕望。
癌症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有多少人沒得病之前,叫囂著自己得病之後不要治療。
但真等得病的那一天?
一個個哭喊著,買房買車也要多活哪怕一天。
沒人不怕死,說不怕死的,大多都是沒接觸過死亡的。
要不怎麼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而看著眼前這三位瞬間就老實起來的九環幫堂主,陳長青推了推金絲眼鏡。
他神情和善,嘴角翹起和煦的笑容,深邃的雙眸則帶著幾分戲謔和期待:
“我這人說話不喜歡說第二遍,接下來我們要玩一個信任的小遊戲,遊戲的規則很簡單。”
“一會我會讓你們打電話,每個人要約三個人出來,同時會給你們一把有兩發子彈的手槍,你們要做的就是殺死這三個人中的兩個,然後就可以走了。”
跪在地上的阿炳目光閃爍,他抬頭看著陳長青。
眼神有畏懼,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懷疑和不信任:
“我憑什麼相信你會放過我們?”
陳長青聳聳肩,為了讓這個有趣的遊戲進行下去,他相當耐心的解釋道:
“基隆可以有很多個幫派,但不能隻有一個九環幫。”
除此之外,大概是怕對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陳長青還特別強調道:
“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我其實無所謂的。”
這個遊戲的名字叫做信任。
一個人打電話叫三個人,開槍殺死兩個,第一個人會離開,而三個人裏麵存活的這個人會接過第一個人手裏的槍,同樣是兩發子彈,同樣是叫三個人。
以此類推,直到最後那個人開槍殺死自己,然後遊戲結束。
所以這個遊戲叫信任,遊戲考驗的是兄弟朋友對你的信任,以及你對兄弟朋友的信任。
選擇前者,兄弟死了自己活。
選擇後者,自己死了兄弟活。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仇人,但這裏麵有一個前提,就是每個人隻能打三個電話,所以打電話找的這個人,必須是信任你,並且能被你一個電話就喊過來的朋友。
除此之外,這個遊戲還有兩個可怕的地方。
一個是殺死的人數是三分之二,也就是說這個“信任”遊戲結束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殺死九環幫三分之二的人。
另一個問題更麻煩,那就是這些人雖然是在陳長青強迫下動手殺人的,但做出選擇的卻是他們自己。
人是群居動物,不可能存在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人。
哪怕沒有朋友,也會有家人。
也就是說,即便遊戲結束,今天晚上的仇恨種子還是種下了。
這也是陳長青為什麼要強調,基隆可以有很多個幫派,但卻不能隻有一個幫派的原因。
因為隻要遊戲開始,未來的基隆就不會太平。
至於自己的這個小遊戲能不能繼續下去?
陳長青並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人性本惡,否則也不會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說法,而這些幫派分子比一般人更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
果不其然,雖然明白陳長青的用心險惡。
但隨著短暫的思索考量後,阿炳還是一咬牙:
“現在?”
陳長青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讚許的笑容:
“越快越好,晚上十二點之前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