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懸空大師感覺一陣耳紅羞臊,不由低聲楠楠了一句:
“想不到,小醜竟是我自己!”
…………
南方的天氣,就好像更年期的婦女,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東山市一處不知名的小山坡,山上種滿了碗口粗的鬆樹,順著大理石台階一路向上,位於山頂處有一座廢棄的寺廟。
這地方很僻靜,早年間寺廟還有香火的時候,大家偶爾會來這裏上一炷香,但時間長了,再加上這裏的山坡太過陡峭,漸漸也就沒人來了。
後來寺廟的主持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就花錢在山上修了一條板石路。
可惜,路雖然修好了,但因為半年多的停業,徹底斷絕了寺廟的香火。
也就三四年的時間,寺廟的主持便帶著小徒弟離開了東山市。
沒有了人,寺廟漸漸也就荒廢了。
小山本身就是因為有了寺廟才有了人煙,現在寺廟都沒了,自然就更沒人願意來這裏。
陳長青和勇次郎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的三點多鍾。
天空不知何時變得有些陰沉,寺廟破舊的木門前掛著一把生鏽鐵鎖,陳長青隨意扯了兩下,生鏽的鐵鏈子就斷開。
裏麵是一處庭院,地麵上鋪著青色石板,中間擺著的不是香爐,
而是種著一棵巨大的鳳凰樹,足足需要一人環抱,粗糙的樹皮就好像龍鱗一樣,一朵朵火紅色的花朵,遠遠望去如同在燃燒。
地麵上有落葉和塵土,石板的縫隙生長著一顆顆生命力旺盛的雜草,看起來荒涼寂靜,讓人不由心中多了幾分傷感和感慨。
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第一次來這裏的勇次郎卻沒有感覺這裏荒涼,反而由衷的讚許道:
“這地方不錯!”
笑著將燒鵝放在鳳凰樹旁的台階上,陳長青眼裏帶著幾分得意:
“就知道你們霓虹人喜歡這種調調。”
過度的壓抑,生活中無處不在的階級和規矩,讓霓虹人的性格十分極端。
再加上霓虹的地理位置,位於亞歐板塊和太平洋板塊的交界處,這裏地殼運動活躍,經常會發生地震,火山噴發等等自然災害。
所以霓虹人的骨子裏,其實是帶著相當強烈的自我毀滅傾向,大部分霓虹人都是悲觀主義者,甚至經過長時間的發展,這種悲觀主義已經形成了一種主流的藝術風格。
常人眼裏,這裏十分荒涼。
但在霓虹人眼裏,周圍荒涼寂靜的一幕,完美符合了他們的心境。
不過隨著陳長青話音落下,勇次郎卻搖搖頭:
“我覺得你應該是誤會什麼了。”
陳長青眉頭微挑:
“所以?”
隨著嘴角翹起,範馬勇次郎眼神極具進攻性的看著陳長青,神情認真的說道:
“這地方很安靜,鬧再大的動靜都不會有人發現。”
看著不遠處的鹵鵝,陳長青神色帶著幾分無奈:
“有必要這麼急嗎?你又不是我對手。”
勇次郎沒回答,而是眼神自信的反問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
話音落下,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刹那間多了幾分凝重壓抑。
天空翻騰著滾滾烏雲,黑壓壓的雲層給人一種暴雨即將來襲的預感,而在低沉的大氣壓下,空氣愈發的潮濕悶熱,一大一小,如同兩杆標槍釘在原地。
“嘎嘎嘎~”
似乎感受到了危險,躲在鳳凰樹高高的樹杈裏,一隻雀鳥慌亂的展翅離開,而對方的離開,就好像發令員手裏的那把發令槍。
“轟隆隆!”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股無比恐怖的武道意誌升騰而起。
五公裏外的東山國際大酒店,老大姐關石花正在逗孫子玩。
老年人的退休生活就是這麼愜意,每天吃吃喝喝,然後就是帶著孫子玩兒。
鄧有福手裏捧著一杯檸檬水,旁邊弟弟鄧有財手裏則是一杯奶茶,看著自家老哥裝13的樣子,老弟鄧有財表情十分不屑。
而就在他打算說點什麼話,好來刺激一下自家老哥的時候?
不經意的抬頭,看著窗外的景色,他整個人不由的愣住了:
“奶奶,快看,快看,裂開了。”
暴風雨即將降臨的前夕,東山市的天空被一團團烏雲籠罩,
黑壓壓的烏雲,將整個城市遮擋的嚴嚴實實,絕不讓一絲一毫的陽光冒出來,而隨著鄧有財話音落下,關石花下意識的望去,就在她視線的最前方:
頭頂烏壓壓蓋著的一大片烏雲,此刻像是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強行將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金色的陽光順著裂縫照射進來,如同一把直插大地的利劍!
不止是關石花,這神奇的一幕,在此刻的東山市,至少有十幾萬人看到。
而不同的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的關石花,眼裏多了幾分複雜:
“是啊,天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