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幫你去一趟就是了。”揭城接到同事的電話,說是有個大客戶重病,那個同事還在外地出差,希望幫忙代為探望一下,衣食父母不能怠慢。他不是沒探望過大客戶,隻不過不是自己客戶不清楚對方的好惡,生怕踩到雷,問了個大概,知道對方喜歡古董玉器心理有個底,古董是沒什麼能力馬上弄到,玉器卻容易得很,找個認識的玉器行老板拿個十來萬的中檔擺件搞定。
揭城下午先打了慰問電話,按約定的時間前往客戶的西溪別墅,一路上暢通得很,比預期早到了半個小時,停好車後拎著禮物在別墅外麵恭敬地等著生怕有半點唐突,隱隱約約聽到身邊的梧桐樹上有奇怪的聲音,尋聲望去看見一隻小妖蹲在樹上衝他呲牙打招呼。揭城裝作沒看見,鬆了鬆肩膀往樹下方向挪了兩步,仔細聽小妖的聲音,並不像植物化妖,聲音中有明顯的金屬音,更像是器物妖。器物化成的妖怎麼會在樹上?平時都是待在屋裏,除非是通過某種介質過來的。既然過來了,樹冠距離別墅不到一米,他為什麼不進屋呢?
等了十來分鍾管家招呼他進去,走到門口看到門上釘著攝魂獸,從門頂上方沿著牆體每隔幾步有一個銅獸,姿態各異地抓撲著廊簷。那隻小妖估計因為這些守護銅獸而無法進入屋內吧,可他為什麼不離開呢,難道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揭城跟隨管家進了屋,送上禮物,管家看也沒看擱在了壁爐邊的茶幾上,引導他上樓進入主臥,畢恭畢敬地問候生病的大客戶,這家屋主說是生病卻又時不時一驚一乍的,在屋裏坐了一會兒,不到十分鍾,中途三四次大叫,聲音高亢中氣十足,但看麵色又是蒼白萎靡,雙眼無神血絲密布。
“中邪了?”揭城小聲嘀咕一句,卻被管家聽了到,管家食指比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緊接著又點了點頭,指了指門邊讓他跟自己出去,到了門口轉過側廊來到窗邊,壓低聲音說,“聽說你懂那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兩下。
揭城佯裝不懂,“什麼?哪個?”
管家拍拍揭城後背,“別裝了,有可靠消息,不然不會讓你走這一趟。”
“我真不懂,要不……”揭城眼珠一轉眯著眼環顧周圍,悄悄說了聲,“你先說說什麼事兒?”
“明白,明白。”管家眨了眨眼,塞給揭城一張紙條,“老板去這個地方看房子,想買下來做個人的藝術博物館,去過幾次後身體越來越差了。”
揭城接過紙條看了看地址,在手機的地圖上搜了下,“中藥鋪?”
“嗯,是個老鋪子。”管家又拿出一張名片,“這是商鋪老板的聯係方式。”
揭城剛要舉手機拍照,想了想縮回了手,“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去了就明白了,錢少不了你的。”管家掏出兩張卡塞到揭城手裏,“路費。”
揭城看都沒看塞進兜裏,拍下了名片,語氣突然嚴肅,“我先去探探,不過,話說在前麵,可不保證能解決。”
管家點點頭,“行,有信兒沒信兒你都給我回個話,我電話你有,不耽誤你正事兒了。”
“等等。”揭城猛地想起來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事怎麼回事兒?”
“我不知道。”管家抬手向著下樓方向,示意他可以離開了,“我南京的朋友推薦的。”
揭城聽這話,頓時頭皮緊了下,重複了一遍,“南京的朋友?”
管家微微一笑,“對你評價很高啊!”
“你的那位朋友姓什麼?”揭城裝作若無其事地聊天。
“姓謝。”管家沒再詳說,“想必你也認識。”
揭城完全沒聽說過秦淮界誰是姓謝的,長這麼大認識姓謝的人一隻手數的過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但隻能裝作熟識地應承,“哦,大概知道是誰。”
離開別墅後,看見那隻小妖還蹲在樹上,這次換了方向,對著屋裏呲牙。回去的路上,揭城一直在想那個姓謝的人是誰。到家也沒想出一點眉目,“盧哥,你知道不知道秦淮界有姓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