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麵銅鏡,是趙兄特意留給我的?”竇三郎謹慎地問道。
“瑞獸禽鳥葵花鏡,便是出自小銅山孫家的作坊。”趙玖輕輕一笑,“現下竇兄已經都知道了。”
兩人跟對上了暗號一樣,相視一笑,小銅山孫家作坊,孫慶家可不就是做銅器生意的,一頭霧水的木桃緊張地說道,“你們,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竇三郎哈哈一笑,“林七郎放心,我們不會做什麼壞事,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姐夫嗎?”
木桃心想這姐夫也就是個便宜姐夫,還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但這時又不能說出。忽聽外麵似乎有響動聲,似乎是來盤查的人。大家都默不作聲,這時候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影娘還受了傷,木桃也想不出什麼法子。
過了幾分鍾,外麵的聲音漸漸散去,起初迎他們進宅院的和尚從地道走了下來。
“剛才官府來人說走了杏花樓走了盜賊,正挨家挨戶地搜查。”那和尚說道,“不過,我已經瞞過了他們。”
說好了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嘛,這個和尚倒也能神色坦然,木桃在心中暗暗吐槽。
“這裏是大雲寺的倉庫,這是一行和尚,這便是竇三郎,這個,是阿桃的……弟弟,那裏受傷的是公孫大娘。”趙玖挨個介紹了一下,說到阿桃兩個字的時候,還故意停頓了一下,阿桃嚇了一跳,生怕被竇三郎聽出端倪。顯然他與這個和尚相當熟識,這個和尚不光知道竇三郎,還知道木桃的名字,隻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便就是木桃本人。
木桃略有些尷尬,竇三郎施禮作謝,一行回禮便去公孫大娘那裏查看了一下脈搏,也說是失血過多,又去旁邊的一個櫃子裏翻找了一番,找出兩個藥瓶來遞給坐在影娘身邊的木桃,“大一些罐子是外敷的藥,小瓶子是內服的,我去外麵尋些水來。”
趙玖同竇三郎出去拿了水下來,又帶了一些茶水和食物,木桃在一行的指點下給影娘敷藥,竇三郎與趙玖自在一邊休息,待到全部搞完,木桃伸了個懶腰,轉身也去拿點吃的,才看到竇三郎意味深長的眼神。
木桃略有些尷尬地裝作沒看見,竇三郎卻忽然開玩笑說道,“我說這位小娘子身手怎會如此了得,沒想到竟然就是名不虛傳的公孫大娘。”木桃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趙玖卻忽然正色說道,“竇兄,這下你該跟我們說說他們為何會追殺你?”
木桃心下疑惑,剛才兩人不還跟接了頭的地下黨一樣,怎麼這時候又忽然翻了臉。那竇三郎沉思了片刻說道,“是的,我拿到了他們的賬冊。”
“是從那個劉遠那裏拿到的?”趙玖追問道。
竇三郎一副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的不悅,看了一眼趙玖,點點頭說,“是的,就是他給的我賬冊。”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說服他。”趙玖仿佛沒看到竇三郎的不悅,反而稱讚地說道,“趙某實在是佩服。”
“為什麼不能?”竇三郎被趙玖戴了一頂高帽子之後,仿佛也沒有那麼不悅了,頗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對他曉之以理,他自會將賬冊給我。”
小銅山孫家?賬冊?木桃想自己莫不是穿越進了一個商戰劇,自己家是做布匹生意的,這個趙玖為什麼會潛入到自己家,不會也想利用她把木家給劫了吧,那竇三郎救她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她心中頗有不安,隻能默默地聽他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