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豐潤娘子,妝容妖冶,服飾暴露,一看便是一個青樓攬客的老手。
那人一看是宋城,便笑道,“哪陣風把我們宋大郎君刮來了,怎麼今兒要從我這買人啊。”
“我有個遠道的朋友,想買個揚州的姑娘,我隻好帶他來璦娘這裏了。”宋城笑道。
“沒調教過的姑娘,怎麼能算揚州姑娘呢。”那璦娘不解道。
“朋友就好這口。”宋城邪邪笑道,“揚州城裏最好的姑娘又都在璦娘這裏,隻好往璦娘這裏尋了。”
那璦娘笑道,“宋郎君想要什麼美人盡管開口,隻不過璦娘也對宋郎君有個不情之請。”
“我聽聞上次在葫蘆肆裏有位郎君帶了顆夜明珠做賭注,那夜明珠成色十分好,能不能用那顆夜明珠來換我們明月姑娘。”璦娘說道。
木桃心裏一沉,正在想當日帶那明珠確實太過招搖,沒想到還真被人惦記上了,隻是那日她本來就沒打算把明珠輸給孫四郎,不過是個噱頭,可如今……
宋城卻說道,“璦娘你說笑呢?到我店裏的客人的東西,與我有什麼關係。”
璦娘眼角一挑,“哎喲,誰不知道宋郎君在揚州城裏響當當的名號,能有宋郎君不知道的事情嗎?更何況是從葫蘆肆裏過的東西。”
宋城收斂起笑容,“既然璦娘也知道,這明珠人家是用來賭懸黎姑娘的,璦娘讓我用來換個剛入行的姑娘,這說得過去嗎?”
那璦娘也知道自己說得出格,陪笑道,“同宋郎開個玩笑,不過璦娘是誠心想要這顆明珠,還請宋郎指點一二,價錢都是好商量的。”
宋郎沉思了片刻,回道,“既然璦娘能幫我這個忙,我也定不負璦娘所托,一定想辦法從中周旋,但能不能如璦娘所願,但人各有誌,不一定是銀錢能夠買到的。”
“這個宋郎放心,璦娘曉得。”那璦娘兩手往宋城肩上輕輕一搭,直接就伏在了宋城的身上,看得木桃隻想移開眼睛,但又不得不強裝鎮定。
那璦娘看出木桃的窘迫來,又過來挑撥木桃,“這位小郎君,你一定沒見過我們揚州真正的姑娘,你若見了,就不會想離開我們盈香樓啦。”
宋城格開了璦娘的手,笑道,“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璦娘不是懂這個道理嘛。”
那璦娘笑著放開了手,沒再騷擾木桃,同宋郎看了兩句略帶點葷的玩笑,便做了個順水人情,竟然直接將那明月送給了木桃。
宋城同木桃帶著明月回到了葫蘆肆,木桃沒想到過程竟如此順利。因為天太晚,木桃隻好將明月托付給宋郎,自己帶著元兒先回家去了,等著明日再來將明月去懸黎那裏。
離了葫蘆肆,木桃輕車熟路地沿著小巷回到木府,趙玖卻還沒有回來,木桃隱隱有些擔心,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
屋裏十分悶熱,木桃走到屋外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明兒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木桃擺手讓她自己去睡了。
自己坐在院子裏看星星,微風輕拂,頓時掃去了一片燥熱之情,不知不覺便在微風中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有人正往她身上蓋毯子,睜眼一看趙玖已經回來了,木桃又驚又喜,連忙問道,“你幾時回來的?”
“城門一開我就進來了。”趙玖說道,“你怎麼睡在這裏。”
明兒揉著眼睛走了出來,看見木桃還坐在外麵的躺椅上,連忙說,“我的大娘子,你怎麼又在外麵睡,上次就著了風,病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