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一個側手便將一桶冷水全然倒進了浴桶。
卻,猶覺不夠。
遂又抄起一桶,幹脆站起身,抬手臨空,讓那冷水從頭澆下,一連澆了好幾桶。
但那燥熱之感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猶如誰人吹了一陣風,似有燎原之勢,直擾得他好生脹疼。
半晌,隻聽得“哐當當”的聲音,李雲辭幹脆擲了空桶,而後將另一手中的紗巾扔入水中,隨即沉身入浴桶內,一手向下探去。
不多時,浴桶內水波翻湧。
他想起他今日膽大妄為對她的所為,她分明推拒不止,半分也不願意,他全然知曉的,可就是不肯停,終在被她甩了一個耳光之時,才沒有臉麵繼續佯裝瞧不見。
過了許久,水中飄起一層白灼,桶內水波終漸止。
隻餘一人微微喘息著,腦中一片頓木。
不過半晌,隨即起身,朝一旁的屏風抄起換洗的衣衫隨意換在身上,而後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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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晨光熹微,已有將破曉之勢,李雲辭徑直回了臥房,他分明已不眠不休兩夜,卻在那張床榻之上睜著眼睛睡不著。
瞧了瞧外頭的天,幹脆又爬起了身。
坐在桌案旁隻瞧著案幾上頭的燭火默然不語。
待坐了一陣,好似是想起了什麼,輕斂著眉頭下意識地向內襟處探去,卻摸了一個空。
一時蹙眉,豁然站起身,在案幾上
頭一遝子一遝子書冊裏頭翻找。
待找了一陣無果後,才恍惚覺得他眼下恐當真是昏了頭,這樣的物件如何能在書冊裏頭,隨即繞過案幾,掃視屋內,便向著書櫃那幾個小匣子那頭翻找著。
仍舊沒有,心下騰地冒起一抔火。
正要差人來問詢這幾日是誰人收拾的他的屋子,遂驟然回神,他才剛沐了浴,合該是在他換洗下來的髒衣服裏頭的。
繼而謔地打開門,徑直往浴間去了。
隻浴間早就被打掃過了,哪裏還見得先頭換下的衣衫。
有一瞬的惶神,複向外去,拉住廊下走過去的一仆婦,“浴間換下的衣衫呢?”
因著李雲辭的語態委實算不得好,那仆婦聞言,心下一駭,遂磕磕絆絆道,“衣衫已然送去後頭漿洗了。”
“在何處,我與你一道去。”
說罷,便跟著那女使往後頭去了,待至後院,他才剛換下的衣衫竟皆洗好晾曬在院中,隨即跨步上前,抬手向衣襟內摸索去。
外衫,中衣,連內衫都不曾放過。
還是沒有。
身後的仆婦見狀,上前小心問詢,“王爺尋什麼,婢替王爺尋罷。”
李雲辭一時悶悶不樂,遂強自壓下心內惘然若失之感。
原今日已然說得很清楚,他跟她是“兩訖”了的。
既然萬般皆難留,還留著那香囊作甚。
隻道一聲“罷了”,便轉頭朝外去了。
聲音輕而又輕,不知是說與他自己,還是說與身後的仆婦。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晚上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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