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希望事實真的是這樣,兒子,隻有兒子才能讓她在閻家大少奶奶的寶座上坐得更穩,隻有這樣,她才能成為下一任閻家繼承人的母親。
她的心頭猛然一跳,微微激動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她左手手指漫不經心地撫上右手皓腕上的一串鑽石手鏈。
這一串幾十粒的鑽石被打磨得玲瓏飽滿,袖珍潔白,戴在手上,冰冰涼涼的,在燈光下或者陽光下,都能折射出璀璨生輝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她這串鑽石手鏈的顏色更為獨特,還是玫粉色。
這一串手鏈價值自然令人咋舌,是她捐了一個腎給閻老爺子後纏著裴買來送她的禮物。
說是他送她的,其實也隻是名義上好聽,她自己選的,她征求他意見的時候,他隻是淡淡道,“你喜歡那就買下吧。”
然後,沒等她再斟酌,就毫不猶豫地掏出卡刷了,一千萬的鑽石手鏈,他刷得幹脆利落,沒有半絲的遲疑,讓那專櫃的櫃員以及圍觀的顧客看得豔羨不已。
那時的她,內心升騰起的虛榮跟驕傲也瞬間把這份不滿給填滿了。
閻子末眼中有什麼東西分崩離析,垂著眼簾將一旁的一杯涼卻的溫開水端起來默不作聲地喝了個精光。
明明什麼味道也沒,可他卻覺得留在口腔裏的是揮之不去的一抹苦澀。
他忽然冷笑,“好。”
他的人生,反正已經毀了,何苦毀掉另一個女人的人生。
他所奢望的再見一麵婕瑜,捫心自問,哪怕見到了他又能如何?
婕瑜的性情,他從來都懂,就是太懂了,才會知道他已經喪失了擁有她的機會。
她不會原諒他的,即便原諒他了,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來。
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她就是那樣倔強高傲的人。
所以,嗬嗬,瑕不掩瑜,那隻能放在別的女人身上,而不能置身於婕瑜身上。
他有些厭倦地想,何苦欺騙自己呢?
罷了,罷了。
莫輕煙見他極為輕易答應了,有些恍惚不真切的感覺。
她很快又回過神來,反正她又沒打算跟他心裏的那個人爭,隻要他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就足矣。
果然,人還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否則,連渣末都蕩然無存。
同時,她無比慶幸,沒有去求裴跟閻老爺子,否則還真有可能被裴押到鍾意情麵前跪求磕頭。
她自嘲地勾起了唇角,鍾意情,等著瞧,遲早我會讓你好看的。
讓你……後悔招惹我覬覦的男人……
他既然不屬於我,自然也不能屬於你。
萬籟俱靜,裴之沛坐在露台上抽煙,煙缸裏,已經積滿了一堆的煙蒂。
最近,他抽煙的頻率似乎是越來越多了。
他又猛烈地抽了一口,腦海裏不由浮現清水縣城那一晚她所說的話。
“裴之沛,你說你除了威脅我又能做什麼呢?我憑什麼要乖乖聽你的跟你回青州,我不想回那讓我覺得惡心肮髒的地方了,因為那裏有你,隻要有你存在的地方,都會讓我覺得窒息,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