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完全可以取天子而代之,自己當皇帝,到時候我們這邊他聯不聯係完全沒有關係。可他那麼強大,都沒有說要當皇帝,反正認真輔佐皇帝!”
“就說,那張鈺是不是傻……”馬超聞言嘀咕道。那是皇帝,這年頭誰不想要當皇帝,一個距離皇位最近的人,居然放棄當皇帝,這不是傻是什麼?
“你說什麼?”馬騰有些惱怒,這娃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孩兒是想說,坊間不是有傳聞,那張鈺是打算走禪讓的道路麼?先幫大漢一統天下,然後再來個禪讓什麼的,當初王莽就這樣搞的。”馬超反駁,這也是他道聽途說。
就算這樣,他也覺得這是最接近真相的。同時也吐槽,這讀書人就是矯情!
真就當了皇帝,誰不服的就殺了,那麼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那麼複雜幹什麼?!
“你從哪裏聽來的胡話?”馬騰不滿,“你難道忘記,那張鈺是太平教張角的兒子,當初張角造反,朝廷夷其三族。為父問你,若是為父被朝廷殺了,還把你弟弟都殺了,你找機會重振旗鼓,然後找機會殺入洛陽,你第一時間會做什麼?”
“所以說,那張鈺是不是傻……連殺父之仇,都這樣磨磨蹭蹭的。”馬超吐槽道。剛剛還是低聲嘀咕,現在是光明正大的鄙視。
“你這個蠢貨!”馬騰也坐不住,直接給了馬超一拳頭,他也不是什麼文化人。那些複雜的大道理,他不太會說,能動拳頭還是習慣用拳頭。
頓了頓,繼續說道:“他的身份,就算禪讓也隻會被當成篡位。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篡位?當時太平教被徹底打散鎮壓,他能以一己之力站穩腳跟,然後迅速擴張,最後甚至能殺入洛陽,他會是個傻子?”
“那又是為什麼?”馬超還是有些不服氣,尤其因為那個家夥自己還挨了打。
“這就是他真正強大的地方!”馬騰感慨,“天下大亂,苦的還是天下百姓。太平教為父聽說過,施符治病十多年。當初也奇怪他們為什麼造反,最近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張鈺作為太平教新任教主,沒有讓天下變得更亂,這個覺悟多麼難下,你可明白?咬牙放下殺父殺叔之仇,隻求朝廷給予平反,僅僅是這份為了天下黎明百姓,拋棄個人恩怨的覺悟,就值得你我敬佩!”
“不過是一群百姓而已……”馬超還是有些不屑,管它天下多亂,百姓死傷多少。到時候一統天下,給個十年二十年,人口又上去了。
“有空好好看看書,你可知道先賢說過‘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皇帝或者說皇室是船,而百姓是水,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馬騰教導道。
“哦……”馬超懵懂的回了句,顯然沒聽進去。
他隻知道羌人那邊,草原之上,都是強者為尊,而那些戰敗被俘的,就是部族的奴隸,誰管過他們的生死?一群失敗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