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桑蔓書也不知道他們親了有多久，隻記得後來自己嘴唇都麻了。
時間太晚，柏易淮沒讓她回家，她又在這裏過夜了。
還是和上次一樣，她睡他的房間，他睡外麵客廳沙發。
洗完澡出來，柏易淮已經提前將房間的空調打開了，她一進去就享受到了滿室的清涼。
關燈，躺上床，桑蔓書依然沒什麼睡意。
兩側的窗簾沒有拉緊，一枚清亮的月掛在夜空那端。
她興致勃勃地和柏易淮發信息。
【你在外麵熱不熱呀？】
客廳裏沒有空調，隻有風扇。
柏易淮：【還行。】
騙人，明明就很熱。
看著他的回複，桑蔓書擰起眉頭，那麼窄的沙發，翻個身都不方便，佝僂著睡一晚上該多難受，而且還那麼熱。
她想想就覺得心疼。
於是按著屏幕回複：【你要不要進來睡啊？】
桑蔓書對天發誓，她這句話裏絕對沒有任何故意勾引或者挑逗的成分，她隻是單純不舍得柏易淮睡的不舒服，心疼他而已。
那邊遲遲沒有回複過來。
桑蔓書以為他睡著了。
剛要放下手機，震動聲又響起來。
柏易淮：【沒事，不用了。】
沒一會兒，又跟進來第二條。
【早點睡，你明天還有課。】
桑蔓書在對話框裏輸入幾個字，又刪掉，重新輸入，還是又刪掉了。
反複幾次，最後她索性打了一句“嗯，晚安”，後麵小心翼翼地跟了一顆愛心的表情。
盯著屏幕，有些緊張。
柏易淮很快回過來：【晚安。】
桑蔓書將手機貼在胸口，紅著臉左右翻了個滾。
心裏像有蜜糖水浸泡過一樣甜。
之前她一直以為柏易淮是個禁欲係的性冷淡，不論對什麼事都是不冷不淡，心如止水。
經過今晚她才發現，原來，並不是這樣子的呀。
她輕輕撫著自己似乎還餘留某種溫度的唇，忍不住又害羞地笑了起來。
客廳外麵。
柏易淮看著對話框裏，與桑蔓書的聊天記錄。
一顆紅色愛心，再往上，是她的那句“你要不要進來睡啊？”
他知道她就是字麵上的那個意思，沒有其它別的暗示。
他知道她的心思沒那麼複雜。
但這種單純無心的撩撥，比刻意直白的勾引，殺傷力更大。
他緩了很久，才勉強摒除了腦中那些雜七雜八的念想。
回完桑蔓書的最後一句信息，他按滅了手機屏幕。
後腦勺枕著胳膊，黑暗中，他心事重重地發呆。
今晚自己有些失控了，各方麵都是。
……
早上起來，桑蔓書打著嗬欠走出客廳，正好撞見柏易淮剛從外麵回來。
“你一大早的去哪兒了？”她惺忪著眼問。
“有事出去一趟，”他一語帶過，將手裏提著的塑料袋放到桌上，“順路買的。”
桑蔓書伸長脖子一看，是還冒著熱氣的早餐。
翻了翻，海蠣餅，煎包，油條，牛肉湯……
認出來是上次他們去吃過的那家。
桑蔓書哇了一聲，饞的快要流口水。
她飛速跑去刷牙洗臉。
回到飯桌前，柏易淮已經將食物一樣樣拿出來，擺好放在麵前。
她忍不住先捏起煎包咬了口，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來。
大快朵頤的時候，不經意抬眸，對麵的柏易淮正不緊不慢地喝牛肉湯，骨節圓潤的手指握著勺子，眉眼輕輕低垂。
桑蔓書忽然想到了昨晚，他們接吻的時候。
當時她湊的很近，他閉起狹長的眼，漆黑的睫毛簇在一起，細密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