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城高級會所。
霍鳴梵坐在包廂角落,手裏夾著一根煙,包廂裏熱鬧得很,每個男人身邊都有個女人陪著,隻除了他。
秦征端著杯酒湊過來,“我說霍哥,好容易出來放鬆放鬆,你這板著個臉,瞧把小美人嚇的。”
秦征是跟霍鳴梵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多年好友,他也是為數不多清楚霍鳴梵和喬冉多年糾葛的人。
霍鳴梵接過酒一飲而盡,“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
“是是是,霍哥哥你最潔身自好了,就是多不待見那喬冉,也沒見你在外頭偷吃……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了還不成,這眼神嚇死人了……”
喬冉。
霍鳴梵默念這個名字。
距離醫院那日已經三天過去,他已經冷了她三日。
是,那女人說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她說給他戴了綠帽子,她又一次提了離婚,那個女人……
“哎霍哥,聽說喬冉又住院了?”
秦征賤兮兮的又湊過來,“我聽說還是在婦產科?嘖,霍哥你夠狠啊,這次又要給她打掉吧?也是,眼見著希蓉好起來了,你將來可是要娶希蓉的,再養個喬冉生的孩子不是自己找膈應嗎。”
啪地,霍鳴梵將酒杯重重放下。“你很閑?”
秦征沒所謂的笑,“是啊,閑得難受,閑得發慌,我這不才被我家老爺子放出來嗎,暫時不得安分點,霍哥哥你還不知道我被關禁閉的事吧,說起來太冤了我!那個江城你記得吧,就江家三四年前出國了的那個,以前好像追過喬冉來著還……”
說到這裏,他忙看了霍鳴梵一眼,卻見他靠在了椅背,半邊臉隱在陰影,看不清表情,他說:“繼續說。”
秦征剝了顆開心果,“就他突然回國了唄,我正去接我一紅顏知己呢,機場撞上了就打了個招呼,他媽的他就是個瘋子,不就提了句喬冉嗎,就跟我打起來了……”
“這事是什麼時候。”
“有倆月多了吧,丫就是神經病,害得我家老爺子還以為我在惹事,天地良心我就是一大大的良民……哎霍哥你幹嘛去?”
霍鳴梵頭也不回,大步往外去,一包廂的人麵麵相覷,均不知發生了什麼。
霍鳴梵走得急,初秋的夜已有微涼,這涼意卻沒能降下他心裏的火――兩個月!
又是兩個月!
許是喬冉纏了他太久,他並不相信她會出軌,畢竟她為了嫁他已經那樣不擇手段,但他也有他的驕傲,她說了孩子不是他的,他又怎麼可能主動去認,所以他選擇先冷著她。
隻是……
江城袒護她的模樣,她躲在他身後的模樣不時出現在他眼前,如今連時間都偏偏巧合!
像是連日來的情緒一並爆發,他現在隻想找到那個女人!
那個該死的女人!
她執意離婚就是為了跟那男人在一起?
喬冉,喬冉!
你想都不要想!
車子開得飛快,直接往醫院而去。
但病房中卻沒喬冉的身影,她的病房幹幹淨淨,好像從沒出現過她這個人,他心底的燥意更甚,“人呢,喬冉她……人呢!”
小護士哆嗦了下,“已、已經出院了,是家屬接走的……”
家屬?
她喬冉還有什麼家屬!
喬家早在多年前就不讓她進家門了,喬江海對外直接不認她這個女兒,秦嵐也始終怨她,這些年,她唯一的容身之處就隻剩下霍家而已!
“回老宅。”
霍鳴梵麵無表情的對司機說。
司機忙應聲,而後再不敢說話,從前這位隻有在見過那位不受待見的喬小姐後才會這樣,這幾天卻是越發喜怒無常了。
夜色中,車子一路開向沈宅。
沈宅燈色已暗,霍鳴梵大步往裏走,徑直往喬冉的房間去,身後的傭人小心翼翼,“先生,您這是……”
“她呢?”
“蓉蓉小姐剛睡下……”
“喬冉!我說喬冉!”
“喬、喬小姐她沒有回來過啊。”
沒有回來過?
怎麼可能沒有回來過!
除了這裏她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