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鳴梵啊,你這孩子這是說什麼呢,怎麼能讓蓉蓉走呢,你……”
而喬希蓉,更是瞬間慘白了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霍鳴梵。
霍鳴梵目光轉向她,深黑的眸子望著她,一如從前,又仿佛已經不同了,他看著她,道:“從前是為給你療養,你那時離不得我,現在身體好了,再住這兒是不大合適。”
喬希蓉張張嘴,從前她“犯病”,總是誰也不能近身,她“怕”所有的人,隻……除了他。
她深深的依戀著他。
需要他的安慰,需要他的懷抱,需要他一遍遍說著輕哄她的話,她靠在他的懷裏,那是獨屬於她的懷抱,這個男人,擁有著無數人豔羨的權利財富,多少女人想要嫁給她,那喬冉不就是個例子嗎?
可那又如何呢?
他是她的。
就算她失了身又如何,就算她讓了霍太太的位子又如何,他的心在她這裏!是她的……所有的都是她的!
她病態地過了四年,她用四年的時間去洗刷四年前那樁肮髒的事,她耐心十足,也信心十足,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她預想的方向一步步走,為何到了這最後一步,他竟……
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怎麼可能?!
她不允許!
絕不允許!
桌下的手已經掐破了手心,她臉上的表情甚至有片刻的皸裂。若不是秦嵐一下撫住了她的手,她說不定會真的……
“你看把蓉蓉都嚇了一跳,鳴梵啊,你這說的什麼話呢……”
“霍鳴梵你這什麼意思!希蓉在你這住了四年了,這事誰不知道?現在你趕她走,她出去還怎麼做人?!我們喬家的女人由不得你這麼作踐!”
“她爸你消消氣,鳴梵不是這麼個意思,鳴梵你說句話,你跟你叔叔解釋解釋啊……”
“爸媽,不要說了……”喬希蓉卻是驀地開口,她臉上的決絕和難過那麼明顯,她顫著聲音,“人家都開口趕我了,我、我哪裏還有臉……也是,我早就沒有臉麵了,四年前……四年前那樁事後,我就該……該死的……”
“蓉蓉――”秦嵐一下攬住了她的肩,心疼得自己也抹起眼淚來。
一聲歎息傳來,卻是霍鳴梵。
“怎又提四年前的事?”
像是以前一樣,四年前的事,永遠是她一提他便心軟心疼。
喬希蓉眼底一抹得意,卻仍低著頭傷心欲絕。
霍鳴梵又歎口氣,“正是因你在這裏住了四年,從前是養病,如今卻是不同了,再這麼住在這裏,終是委屈了你。”
“你……你是說……”
“哎喲你這孩子不早說!蓉蓉啊,鳴梵這是……這是為你著想呢!”秦嵐大喜,極力控製著自己,她對自己的丈夫和女兒說,“你們啊,就是不如鳴梵想得周到,這現在和以前的確是不一樣了,不一樣了!鳴梵這麼安排才是對的,這麼才是正理呢!”
她女兒不清不楚的在霍家住著,外頭人不知道多少說閑話的,雖然不敢說霍家怎麼著,但往她女兒身上說的難聽話可不少!
以後,以後就不一樣了!
霍鳴梵要娶她的女兒,自己是要從娘家娶走的,總不能直接在他霍家辦了事算完!這次,她一定風風光光的讓女兒出嫁,車隊繞過大半個城,要讓別人都知道,她的女兒是霍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
想到這些,秦嵐激動的幾乎落淚,喬希蓉不是笨人,她極快反應過來,有些羞惱的瞪了霍鳴梵一眼,霍鳴梵緩緩勾唇,笑意擴大,他沒有說什麼,卻又好似一切盡在不言。
當晚,喬江海和秦嵐回去的時候果真將喬希蓉帶了回去,倒也沒怎麼收拾東西,喬家極在意這個女兒,什麼都給她置辦新的好的,而霍家這邊,反正喬希蓉很快會住回來,也不必收拾。
霍鳴梵將他們送到車邊,一直肅著臉的喬江海這會臉色才緩和下來,他拍著霍鳴梵的肩點點頭,像是對他終於滿意了似的。
待喬家的車離開後,霍鳴梵站在原地,他微微側頭,目光在被喬江海拍過的肩上停留片刻。
電話響起,是秦征的,“霍哥,你要找的人,我帶回來了,在我那公寓。”
“嗯。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他上車之前解了西裝外套,一旁的傭人剛接過,就聽到他冷冷的說,“丟掉。”
那傭人還未反應過來,霍鳴梵便已上了車,他拿著衣服猶豫了下,小心的將這件做工精細的高級西裝丟進了垃圾桶裏。
霍鳴梵坐在車上,他麵上已經全然沒了半分笑意,更沒了喬家人習慣的表情,他想著喬江海的模樣,他對自己的養女欲行不軌的時候,也是頂著那麼一張臉?
不,那應是張惡心的,油膩的,令人作嘔的,色欲熏心的臉。
胃裏一陣翻騰,他心髒又開始鈍痛。
要查的事情霍續有了結果,秦征這邊的事,也終於……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