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衛軒本來是上午十一點的飛機,卻因為洛川的一個電話,將航班推遲到了第二天。
還沒到晚上九點,他早早就已經來到一品香訂好的包間裏等候。
九點整,洛川準時出現。
“你出監獄已經兩天了,為什麼到現在才約我?”
看著洛川孤身一人前來,緩緩走進包間,直接坐到了他對麵,龍衛軒似笑非笑的說道:
“上午如果你再晚一會兒打電話,我就登機了。”
洛川端起麵前早就沏好的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笑了笑說道:“有點小事要忙,不好意思!”
“小事?”
龍衛軒眼神玩味了兩分,端起麵前茶水抿了一口:“看來,洛先生的小事,比與我見麵還要重要嘛。”
洛川歪了歪嘴角,一邊提起茶壺,為龍衛軒續了茶水,一邊戲謔道:“龍公子這口氣,怎麼像個吃醋的小媳婦兒?”
龍衛軒頓時眼神一冷:“我沒心情與你開玩笑,說說吧,是什麼小事值得讓我浪費一天的時間?”
洛川為自己也續了一杯茶,然後端起來聞了聞,鐵觀音的沁透幽香令他頓時感覺心曠神怡。
“對龍公子而言,自然是小事,但是對我而言,肯定是大事。”
他輕輕抿了一口茶,此時才算是品,不由得點點頭表示肯定:“我忙活了這麼久,勞心勞力還蹲了好幾天監獄,不撈點好處怎麼行?”
龍衛軒雙眼一眯,很快捕捉到洛川話中的潛台詞:“你接手了秦家產業?”
洛川咧嘴一笑:“龍公子果然聰明!”
隨後,他又搖搖頭:“不過不止秦家,還有金門,甚至是黑龍商會的生意,我都一並接手了。”
龍衛軒頓時眉頭一皺,遞到嘴邊的茶水都忘了喝:“你之前一直在監獄裏待著,怎麼可能有時間?而且柳祥夫,也不會留給你機會的。”
洛川聳聳肩,又聞了聞杯中茶水,一臉的愜意:“他的確是不會想留給我機會,但他無可奈何,我比他下手早啊!”
龍衛軒立即了然,不由得冷聲一笑:“原來你在籌劃這一切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看著洛川不置可否,繼續品茶,他又轉而問道:“不過這麼多產業,生意,草草算下來都不下數千億美金,你吃得下?”
洛川眼神瞬間深邃,連樣子都變得嚴肅:“既然我這麼做了,肯定有吃得下的手段。”
他轉手指了指周圍:“龍公子看這一品香怎麼樣?現在,它已經是屬於我的了。”
龍衛軒並不替他感到高興,也不在意這些產業最後是歸誰,他隻是不理解:“你這麼明目張膽與柳家對著幹,不擔心柳祥夫掉過頭來對付你?”
洛川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似乎是在對龍衛軒的這句話表示可笑:“在我眼裏,他從來就不是對手!”
龍衛軒頓時挑了挑眉:“這麼狂?連柳祥夫也不看在眼裏,那是不是我這個龍家子弟,洛先生一樣不放在眼裏呢?”
盡管龍衛軒像是開玩笑一般這樣反問,但心裏依然對洛川那種強大的自信和狂傲震驚。
柳祥夫是什麼人?華浦首富,還是總商會的會長,占據著華浦經濟的小半壁江山,盡管並沒有依附八大家族的任何一家,仍舊能在華浦混的風生水起,十餘年屹立不倒。
而洛川,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裏,龍衛軒豈能不震驚,即便是龐然大物如龍家,哪怕是盧蕭兩家,恐怕也沒有這個底氣說,從未將柳祥夫放在眼裏。
洛川飲盡杯中茶水,不再續杯,嘴角一勾道:“龍公子為何要妄自菲薄,與柳祥夫相提並論,太自掉身價了。”
龍衛軒幽幽回言:“我並不這麼覺得,柳祥夫在我眼裏,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小角色。”
洛川嘖嘖兩聲,身子向後倚了倚:“他沒幾天活頭了,但龍公子的日子還很長。”
龍衛軒先是一愣,後又一驚:“我怎麼聽著話裏有話呢?莫非昨晚襲擊柳祥夫的人,是洛先生派去的?”
洛川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龍公子,這屎盆子可不好隨便亂扣吧。”
龍衛軒戲謔一笑:“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洛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又為自己添了杯茶,似有些答非所問道:“殺他的人不會是我,但這另有其人,相比龍公子應該很清楚吧?”
龍衛軒瞬間眼神一凜,有些逃避洛川的目光。
他不清楚洛川究竟是已經知道了柳卿嵐上午找到他的目的,還是僅僅隻憑猜測,如果是後者,不得不說,洛川的確很可怕!
他立即調轉話題道:“行了,廢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直奔主題了呢?”
既然龍衛軒不願再繼續多言,洛川也沒必要旁敲側擊繼續問,於是順著他的話題問道:“龍公子可還記得,我出獄那天打的賭?”
龍衛軒就知道他今天來,是為了這個,笑了笑後說道:“算你贏了,說說吧,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他原以為即便有程少君親自將他接出監獄,他也會免不了一戰,令他沒想到的是,他低估了程少君的影響力,也高估了那些想要將洛川處之而後快之人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