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激烈的爭奪間,槍聲再次響起。
祁正霆手上的動作驟然停止。他皺了皺眉頭,緩緩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剛才那一槍打中了他的腹部,子彈深深的陷入了身體,從傷口裏不停的湧出殷紅的血液,漸漸的浸透了白色的襯衫。
傷口處的灼熱痛感,令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想要伸手去掐趙方晉的脖子,但卻感到力量正在飛速的流逝,就連抬手都是那樣的艱難。
趙方晉先是愣了一愣,接著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槍,忽然瘋狂的笑了。
“哈哈,臭小子!誰讓你搶我的槍,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
說完這話,他推開車門就逃之夭夭。
趙方晉的身影在祁正霆的眼眸中漸行漸遠。隨著血液從身體裏流失,他漸漸感到有些發冷,就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了。
在還剩最後一絲清醒的時候,他的腦海中沒有想別的,而是浮現出了這樣一幅景象來。
他一如往常的推開家門,順手褪下西裝交給夏至,看著她整齊的掛在衣架上。
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味,桌上是夏至為他精心準備的晚餐,隻可惜味道不怎麼樣。
“餓了吧?快來嚐嚐我新學的菜,保證很好吃哦!”夏至望著他,傻傻的笑。
漸漸的,就連她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了起來,漸行漸遠…………
下車之後,趙方晉就開始亡命的奔逃。
結果剛穿過兩條街,耳畔忽然警笛大作。幾輛警車從前後左右將他圍堵,十幾隻正義的槍口向他直指而去。
“趙方晉,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此情此景,趙方晉心中忽然有了一番感悟。
四麵楚歌,他已大勢已去……
手中的槍無力的掉落在了地麵上,他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就像是瞬間被抽空了力氣,“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
一年後。
夏至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進了搖籃裏,哭了這麼大半天,終於睡著了。
她重重地舒了口氣,站在鏡子前望著麵前的自己,卻驚訝的發現居然不知不覺憔悴了這麼多。
“天啊,真是要死!”
她趕緊打開了化妝盒,取出了一張麵膜,細致的拍在了臉上。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她就沒有安生過,白天哪都去不了,晚上覺還睡不好,甚至連基本的保養都快沒時間做了。
她想著,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成為一個人老珠黃的黃臉婆?
就在這時,樓下門鈴聲響起。
夏至慌慌張張的下樓打開了門,原來是個快遞小哥。
因為她的臉上敷著一片海底泥麵膜,隻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簡直比非洲人還要黑,頓時把外麵的小哥嚇得驚叫了一聲。
“啊喂,你幹什麼啊?我很可怕嗎?”夏至不悅的質問。
“抱歉,這有您的快遞,請簽收!”快遞小哥擦了擦冷汗。
剛收完了快遞,還沒來得及打開看一下,樓上卻又傳來了一陣哭鬧之聲。
“來了來了,別哭了,我的小祖宗!”
夏至又慌慌張張地上了樓,發現那臭小子又開始哭鬧了起來,她頓時鬱悶之極,他明明才剛睡下!
“寶貝兒,你是餓了嗎,那來吃奶好不好?”
夏至將兒子抱在了懷中,動作熟練的給他喂奶。這一下,那小子倒是安分了下來。
中午的時候,王媽從鄉下回來了。
見到了她夏至差點激動的哭了出來。
“王媽,你可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都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