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胸哀嚎的柳天楚是被他的兩個手下駕到馬車上的,直到坐在舒適的馬車上,柳天楚的臉依然是紫色的,兩片誘人的薄唇泛著白色,一直抖個不停。手中的扇子也不搖了,頹然乏力的坐在馬車的角落,努力減少存在感。
“爹,天楚叔叔隻是和那蜜瓜美人兒抱了一抱,怎麼就似翻雲覆雨一番脫了力了?”沐菲好奇的用手肘捅捅身旁的炎煜,話雖在問他,眼睛卻看著和柳天楚坐在一麵的蔣宇。
“他不行。”語氣平淡,毫無波瀾。
“他不行。”語調上揚,調侃味兒十足。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不同的語氣,相同的內容,隨後二人同時輕哼一聲,將腦袋轉向了一旁。
柳天楚的臉黑了,用眼睛狠狠的瞪了蔣宇一眼,警告味十足。
沐菲笑的無辜又可愛,不錯,這倆人都挺上道的。
馬車在道上平緩的行駛著,沐菲難得舒適的眯了會眼睛,炎煜為了使她舒服些,甘願做起枕頭,讓沐菲枕著他的腿小憩。
炎煜輕輕理著沐菲的發絲,手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肩頭似哄寶貝睡覺的慈愛父親,妖魅的容顏散發著柔情,與對外人一直板著臉模樣大相徑庭。那雙似嬰兒般純淨的眸子竟有複雜糾結的情緒來回的竄動。
緊盯著沐菲的臉,總覺得這張小臉睡著的時候很恬靜,使得他因為記憶的缺失湧上心頭的煩躁感能夠很快的消散。
女兒說過,可以醫好他,他隻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卻不知銀針刺穴針灸治療是何意呢?他的口袋裏有個粗布皮套,是女兒偷偷交給他放好的,她說那是為他治病的寶貝,不能給外人看到。
炎煜注意到柳天楚從剛才開始便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心頭竟有種奇異的感覺,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誰?這個想法似千萬隻螞蟻從心上掠過,他竟有些克製不住想要詢問的衝動,身子下意識扭動了下,他將目光移到柳天楚的臉上,思索著該如何開口。
“爹,到家了嗎?”沐菲被炎煜的細微動作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下意識的問道。
她一直以來睡覺都比較淺,長期的獨自一人使得她警惕性比較高,炎煜剛有所動作她便察覺到了,睜開眼便看到炎煜來回閃爍的眼眸和對麵的柳天楚驚喜中有著遺憾的臉。
這,難道是柳天楚讓他想什麼了?
軟軟的柔夷握住骨節修長的手指,沐菲借助著手上的勁道坐直身子,胡亂的用手抓抓頭發,燦爛的對炎煜微笑。
炎煜的心尖顫抖了幾下,他輕聲答道:“還沒有。”
“哦。”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沐菲掀開簾子的一角向外麵張望,已經到了蔣山村的外圍了,崎嶇不平的土路咯的車輪子發出呼隆隆的響聲,沐菲將小腦袋整個探出去,想要看看為何車子都感受不到顛簸。
她可記得在牛車上整個人都快顛散架了,加上剛剛下過雨,本來泥濘的小路是更加的不好走,馬車和牛車真的相差這麼大?
她邊思索邊往外探頭,眼睛盯著車輪處,難道是那裏有避震裝置麼?古代人應該沒有這麼聰明吧,不過柳天楚的這輛馬車鋪著錦繡軟墊,流蘇垂在車窗口,每一處看著都很精致,想來她訛的馬車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