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炎煜的幽冥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從何炎煜的幾句短暫的交流中得知,他做夢全部來源於一個可惡的女人,那個女人竟然用了下三濫的手法將他的寶貴後代都給逼迫了出來,最可氣的是,竟然還敢嫌棄的將他的子子孫孫塞到他的嘴巴裏。
簡直是可惡至極,罪無可恕,不可原諒。
且最令他忍無可忍的是,他所看重的徒兒,想要收為關門弟子的丫頭,被那個女人給灌了迷魂藥,竟然被她給勾走了。
這梁子結大了,若讓他找到人,一定先奸後殺死後再奸再殺!
於是,某個被一陣旋風撞的暈頭轉向準備休整重新出發的打獵年輕男子,再次被一陣看不見的旋風撞了個360度後倒地不起。
出門不利,回家吃素吧。
朝陽城外,簡陋的茶舍中,炎煜和幽冥對立而坐,捧著茶碗悠閑的喝茶,遙遙的看著敞開的城門,那裏不間斷的有人進進出出。
他們在等人。
一盞茶的功夫,收到炎煜信號的敖翼駕著馬車趕來,很快出了城門奔到簡陋的茶舍前,緊身棕色圓領錦衣長衫穿在他的身上,神色是難以掩飾的欣喜,他從馬車上飛身而下,匆匆來至炎煜身旁,激動的就要叩拜。
炎煜虛抬手,一縷淡淡的氣托起敖翼即將接觸地麵的膝蓋,將他的身子穩住。
敖翼越發的激動了,明白了炎煜的意思,隻身來到他身旁,眼神略微警惕的瞅了幽冥一眼。
“說吧,他是我師傅,幽冥。”
敖翼遮擋住眼眸中的駭然之色,壓低聲音道:“石夫子也來了。”
石夫子石哲是炎煜的一大謀士,才智過人,有著不凡見地,一直跟在炎家主身邊培養。此次前來應該是帶著炎家的一些內部消息,或者是帶來了炎家家主炎承恩的囑托。
炎煜眼睛一亮,向著馬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走。”
敖翼拿了一攢銅板放到桌子上,和幽冥坐在馬車之外。
炎煜上了馬車。
“主子。”石哲一看到炎煜,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竟紅了眼睛,想也不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夫子請起。”炎煜也難掩傷感,但他心懷大誌,此次回來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做無知少年,以至於被人暗害都不知對方是誰,所為何故:“一晃近大半年的時間都過去,家裏人,還好嗎?”
石哲虛抹了一下眼角,邊扶著炎煜對立坐好邊答道:“家主病了,家中商路及各大商鋪均交由大公子暫時掌管。他每日不再上朝,朝英帝特許家主在家中靜養。關於主子失蹤半年的消息,旁人問起,他一直虛與委蛇,這一病倒,倒也擋了旁人不時的詢問。最近家裏愁雲慘淡,大公子支撐著倒也有了起色。”
“父親病了,是何病?”炎煜聽到炎承恩病倒的消息,心裏越發的急迫,隻是臉上不露出分毫,一如既往的慵懶嗓音裏含了淡淡的憂色。
石哲暗暗點頭,沒想到經過大半年的光陰,當初的璞玉終於經曆過雕琢後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他已經可以想象到主子在不久的將來大放異彩的時刻了。
“回主子,家主隻是壓力過重,每日憂心主子的狀況才會如此,倒也不是大事,宮中禦醫前來診治時隻說,好生靜養,心病得心醫。”
炎煜聽明白了,父親這是因為他失蹤的事情太過憂慮了,可能也有躲避宮中那些盯著炎家的達官貴族的眼線,才會身居家宅臥病不出。
車子很快使勁了朝陽城中,屬於主城的熱鬧透過馬車傳遞而過,炎煜換了一身紫色的錦緞長衫,金絲雲紋邊勾勒成一朵朵華貴的彩霞,劍做玉帶束在腰間,滿頭黑發高梳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在腦後。
滄桑的流浪俠士瞬間變成城中貴族公子,高貴的氣息盈滿整個馬車中,曆練歸來的炎煜多了涼薄和淡然,一雙充滿琉璃色的眸子深邃無底,無法忽略的絕世容顏多了剛強和堅毅。
他望著在眼前輪廓漸漸清晰的府邸,望著站在屋簷下含笑向著這邊的男子,微微握起拳頭: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