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子裏麵拉上了窗簾,基本上屬於完全封閉了起來。床榻的四周和屋角都放了很多冰塊,按照沐菲的推斷,既然袁依雲的蠱毒發作時間是每年的酷暑和酷寒之日,那麼這隻蠱蟲,應該是既畏寒又胃熱,保持常溫的話應該能減輕袁依雲的痛楚。
沐菲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絲涼爽之意,鼻尖聞到淡淡的藥草香,這是她特意為袁依雲調製的熏香,為了緩解她的痛楚。
此刻這些裝滿藥草熏香的竹籠被當做燈籠垂掛在屋簷下,正對著下麵一排排的冰塊,被涼意侵泡過後的熏香可以將藥效發揮最大。
“她怎麼樣了?”沐菲來到床邊,看到床上的袁依雲閉著雙眼睡得正熟,從她微皺的眉頭可以看出她在忍受著痛苦。
因為男女有別,煙本不敢離得太近,他隻是在一旁打下手。聽到沐菲的問話後,柳冉站起來憂慮的道:“一直在睡,人很堅強,有時候覺得她清醒,有時候又有點昏迷,但是她一聲都不吭,嘴唇都咬出血了都沒有聽到她喊痛。”
煙本的臉上浮現痛苦之色,他是在為他家小姐心痛。
沐菲點點頭,收回為她把脈的手歎息道:“等到正午的時候我再為她施針,我對蠱毒知之甚少,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妙妙師傅來信說她會及時趕回來,妙妙師傅見多識廣,應該會有別的辦法。”
煙本的眼睛浮現一抹光亮,沐菲也不點破,明白煙本是對魁妙師傅寄予了厚望。
“啊!啊!”尖銳的叫喊聲衝破耳膜直達屋簷,穿透牆壁衝上雲霄。
突如其來的叫聲另沐菲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反應不慢,一根金針直紮而下。
袁依雲的叫聲漸漸弱了下去,待屋內的人緩過一口氣看袁依雲的時候,均倒抽一口冷氣,柳冉更是嚇得閉上了眼睛,伏在沐菲的肩頭瑟瑟發抖。
袁依雲白皙的肌膚變得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麵薄皮之下細細的血管和錯綜複雜的經脈。
更可怖的是很多如同蛆般大小的紅線四處蠕動。
見慣了各種病人的沐菲,這時候也忍不住心裏泛起了惡心。
隨著紅色蟲子的蠕動,袁依雲總是會發出尖叫聲或者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
沐菲忍住心底的泛起的寒意,將金針刺入袁依雲的各大穴道,隨著金針的刺入的漸多,紅色蟲子的蠕動變的漸緩,最後終於停在原處不再動彈。
沐菲擦擦額頭的汗水,舒了口氣,想著應該是告一個段落了。
“還沒完,如果不將這些紅色蟲子全部取出,她會更加的痛苦。”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清冷女音,沐菲噌的站起身,驚喜的叫到:“妙妙師傅!”
魁妙步履輕快,很快來到床邊,站在沐菲為她騰開的地方,低頭觀察袁依雲的情況:“你依次將各處穴道解開,然後用侵泡過藥草的銀針刺進那些紅色蟲子上,將蠱毒逼出體外。”
“你說這些都是蠱毒?”沐菲驚訝的指著那些紅色的小蟲子發問。
魁妙凝重的點點頭,補充道:“是可以要人命的蠱毒。”